第41章 第 41 章
当顶尖的一批玩家普遍到达150级后,《第二世界》爆发了开服以来的第一次帮会战，对于胜者，其驻扎地将自动升级为一座城市,并且还能得到大量的奖励，各大帮会为了更上一层楼,争相加入到帮会战的行列。
全服七成以上的玩家都加入到这场盛宴中,在帮会战开启到结束的这一个月游戏日内,整个大陆都弥漫着血与火的气息,有玩家的地方就有斗争与厮杀。
最终，“战争锋芒”杀出重围，夺取了包括“神圣狮鹫”等一众顶级帮会的驻地水晶，成为了帮会战的胜者。
但是,“战争锋芒”大量成员包括叶君浩本人在内,在获胜后态度极其嚣张，小至帮众随意轮白其他玩家，大至叶君浩本人亲口开嘲讽，与其他帮会生出无数龃龉。
以至于在城市建立之后的怪物攻城中,没有哪个帮会愿意对“战争锋芒”伸出援手。
就在其他人看好戏的时候，叶君浩竟然说动了青叶昭阳村的村长林奇进行援助,然而即便如此也依旧不够。
怪物潮造成了大量玩家伤亡，玩家们每死一次,等级就会下降,即便每个人身上都配备了能施加“涅槃”状态的药，可这种药的库存到底有限，“战争锋芒”的整体实力不断削弱，反观怪物越来越强。
好在，“战争锋芒”里的两大顶级美女高手月清霜和杨柳随风负责游说,再加上青叶昭阳村和“神圣狮鹫”关系密切，最终“神圣狮鹫”也被说动，愿意伸出一把手。
全服都在关注的怪物攻城战结束后，《第二世界》第一座由玩家建立的城市——修罗城诞生了。
虽然修罗城目前的规模和环境还远比不上青叶昭阳村，但到底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城市，无数玩家蜂拥而至，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修罗城的经济。
叶君浩穿着玄色修罗战铠，站在城主楼一览下方景象，只觉得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既然自己站在了这样的高度，也是时候换些钱出来，在现实里也逍遥一下子了。
“霜儿妹妹，我还有多少钱可以提出来的？嘿嘿嘿~你想要什么礼物，哥在现实里买给你，顺便让哥带你去吃一顿大餐！”
如果可以的话，再到酒店去做点什么事情，那就更棒了。
当然，叶君浩可不敢这么说，只敢在心里想想，对月清霜口花花什么的，得等他真正挤入上流社会以后。
“这个么……”月清霜为难地说，“君浩哥哥，无论是帮会还是你的个人资金，全部都是负数，你不仅没赚钱，还欠了别人好多钱。”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直接把叶君浩给敲懵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艰难地笑了笑：“霜儿妹妹可不要开哥哥玩笑了，哥哥刚赢了帮会战，又是修罗场城主，瞧瞧城里有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欠钱呢？”
月清霜悠悠地叹了口气，将账一笔一笔算给叶君浩看。
首先，帮会战期间，“战争锋芒”对外对内均放出了大量的资源，不但有金钱，还有药品、装备甚至是未来收益，零零总总加起来简直是一笔浩瀚的金额，最终才勉强获得了胜利，得到了系统奖励的一笔物资。
然而，城市建立后，“战争锋芒”还没来得及如何休养，就为了应对怪物攻城，再度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大量玩家的死亡造成了巨量的资源浪费，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其他帮会伸出援手，加剧了他们的消耗。
当时“战争锋芒”已经到了近乎穷途末路的地步，一旦建城失败，那么帮会战期间的海量资源投入便等于打了个水漂，并且他们还会面对全服玩家的耻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君浩想到了一直以来与他交换配方的顾以昭，又是甜言蜜语又是低声下气地恳求，顾以昭才愿意帮助他们渡过困境。
而代价则是，算上利息，修罗城今后的一年游戏日内，每个月都要向顾以昭本带利缴纳2100金币的欠款，缴不出来就再加20的利息，同时店铺也将被青叶昭阳村接管一年，店铺里的营业额自然都归青叶昭阳村所有。
鉴于没有其他帮会愿意提供帮助，叶君浩心里恨得再厉害也只能硬着头皮签下这么个“霸王条约”。
可惜，光一个青叶昭阳村还不够帮修罗城渡过怪物潮，为了不让前期投入化作泡影，叶君浩只能咬牙去接受“神圣狮鹫”帮会的帮助，代价是要一次性付清30000金币的欠款，如果不能一次付清，则每个游戏月要偿还5的利息，并且修罗城30的土地也被割让了出去。
月清霜：“另外君浩哥哥你可不能忘了，‘神圣狮鹫’那边怕你付不出钱，连带着青叶昭阳村的欠款，也一齐做了公证，因此游戏中的欠款与现实是通用的，鉴于君浩哥哥你当下并没有余力支付那么一大笔欠款，所以……你之后每个月要还他们一个亿以上……”
“一个亿……”
【检测到你当前情绪波动剧烈，请平复情绪，否则将进行强制登出】
叶君浩两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他原先只以为自己赚的不多，却没想到会亏得这么惨烈，对于一个现实中没过过一天奢侈日子的混混而言，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把他浑身器官都卖光也还不了啊。
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叶君浩故作平静地问道：“霜儿妹妹，那你看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把股份给卖掉……”
月清霜温声说：“咱们股份现在已经跌到了历史最低，但也不是没人想买，但购买股份额度都在20以上，包括‘神圣狮鹫’也在争。问题是，游戏系统规定，当君浩哥哥你手上的股份低于50后，就会自动丧失城主身份。”
“该死的！”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背负着亿万欠款的叶君浩简直要发疯，“他们难道不知道莫欺少年穷吗？我可是当前战力榜全球第一的玩家，他们竟敢如此看不起我！我要找到他们将他们轮白，好让这群没眼光的傻叉知道欺辱我的下场！”
透过月清霜的眼睛看着叶君浩毫无风度的表现，顾以昭冰冷地笑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叶君浩在原剧情中风光万丈地打赢了帮会战，然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怪物攻城，但出于他一系列自作孽不可活的作为，本该帮了他无数忙，好让他能够风风火火的打副本完成隐藏任务的团队不在了。
现在除了明面上的月清霜和杨随风以外，叶君浩已经被架空了。
为了还债，叶君浩立刻就决定去带团队打副本，结果就在当天，杨随风提出要离开修罗城。
“你要走？你帮会战、怪物攻城战都没帮上什么大忙凭什么要走？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难道待遇很好吗？没有吧！
杨随风不可置否地说：“咱们之间，你拿钱，我出力，就是这么单纯的利益交换关系。而我之所以要走，和游戏没什么关系，纯粹是现实中有亲人要做手术，我得陪着她，所以接下来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登不了游戏了，干脆就退出吧。”
一个元老级美女大神玩家离开，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导致人心涣散，叶君浩平日再怎么骄傲自大，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脑筋转得不可谓不快。
他冷笑一声：“你就这么离开不合适吧？你身上的装备，有不少是咱们打本打来的，那我在你身上的投资不就是白费了？”
“呵~瞧你这话说的，如果没有我，打本会那么顺利吗？”
杨随风懒得理会叶君浩的无赖，“我本来可以直接退出帮会，再跟你发信息通知，我今天过来是出于对帮会的尊重。现在我很郑重地通知你，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已经结束了，最近的雇佣金明天转给我，咱们好聚好散。”
很快，“战争锋芒”的所有玩家都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帮会通告：杨柳随风已退出帮会，自动卸任“帮会长老”！】
刹那间，帮会频道便刷满了信息。
【小卤蛋：帮主为什么杨柳长老退了啊？帮主求解释！】
【蛇形走位：我们这些玩家是为了杨柳长老才加进来的，如果有人做了对不起杨柳长老的事情，我们也退了！】
【谜语人：月清霜副帮主这是咋回事儿啊？杨柳长老是不是现实生活有困难？】
哪怕是月清霜及时出面回应，表示杨随风是为了照顾现实中生病的亲人所以退游，可依旧有几十个玩家退出了“战争锋芒”。
叶君浩脸都黑了。
虽然早就知道高层的存在是必要的，但这群人在不知实情的时候就跟着杨随风退掉，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真正的帮主放在眼里！
“你退之前倒是解释啊！有这么多人跟你一起退了，有样学样的，你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嗤~我没有必要对你言听计从，而大家之所以离开，也只是做出了自己想要做的选择而已。”
杨随风冷笑一声，便直接使用了一张传送卷轴离开了修罗城。
叶君浩看着杨随风消散的身影，愤恨之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撕裂一般，恍惚了很久，才用哀戚的目光看向月清霜。
“霜儿妹妹，你不会也离开我吧？”
“嘻嘻~怎么会呢，在尘埃落定之前，我肯定会一直陪在君浩哥哥身边的，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人的。”月清霜掩唇轻笑，美得如梦似幻，不可方物。
她可没有说谎，等到叶君浩被彻底踩死后，她才会离开。
闻言，叶君浩心中对杨随风离开而产生的复杂感情霎时烟消云散，看着月清霜的盈盈笑眼，腾起一股冲动。
他大步上前，猛地将眼前的美好的人儿拥入自己的怀里。
“霜儿妹妹，让我要了你吧，这样君浩哥哥就再也不会害怕你离开了。”
月清霜在短时间内僵硬得跟一个木偶一般。
而事实上，背后操控她的顾以昭也被惊得忘了手头的动作。
——究竟是如何厚颜无耻，才能让叶君浩说出这种屁话？
反应过来后，月清霜重重将人推开，摇了摇头，严肃地拒绝：“不可以，君浩哥哥，结婚前不可以做那种事情，这是我的底线。”
叶君浩贼心不死：“那……我就摸摸你，不进去……”
月清霜面露羞恼之色，转身离去。
“君浩哥哥，我这次就当你精神受到了刺激说了胡话，再有下次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你别气，你别气，君浩哥哥以后不会说那种话了，是我的错，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叶君浩拉着月清霜好一阵告饶，这件事才算过去。
不过，虽然月清霜已经被“哄”好了，但是叶君浩心中的火焰却一点都没熄灭。
现实中，他没有脸，没有钱，没有身材，更没有让人瞠目的地位让女人跟他约会。
而游戏里就不一样了，有不少女玩家和女npc喜欢他。
鉴于他遇上的女玩家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万一约了一个，将他们两人的事儿捅到月清霜面前就糟糕了，所以还是找女性npc比较靠谱。
反正npc本来就是一团数据，就跟充气娃娃差不多，以后要是觉得碍眼了，大不了就直接杀了，反正杀npc又不是杀人！
很快，叶君浩便凭借着甜言蜜语跟一个长得漂亮的女性npc搂搂抱抱地离开了。
殊不知，他的一切都被人暗中录了下来，并且交到了月清霜手里。
而交到月清霜手里，也就意味着顾以昭等人全都看到了。
青叶昭阳村，村长屋，办公室内。
杨随风嫌恶地看着视频呈现的画面，叶君浩没有一点担当的男人实在让人恶心，得亏她事先知道月清霜是顾以昭手中的傀儡，不然她真是拼死也要将人纯情小姑娘给带走。
她说：“正好，刚好可以让广大玩家看到这些，也省得某些人对他还有高手滤镜。”
前一秒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去找别人取乐子，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吧。
顾以昭顺手将视频保存下来。
不过今天最主要的事情倒是和叶君浩无关。
“好了，先不管他了，今天是我们进行第一次实验，现实世界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杨随风正襟危坐，正了正表情，“仿真机械人已经安置到游戏仓中，我们读取了月清霜的虹膜信息制作了眼球，又制作了指纹，确定安全系数较高，等冷成天发来信息，就可以使用模拟登出系统了。”
这段时间，前一段时间，杨随风上线的时间大幅减少，
在两人等待的时间里，月清霜也被顾以昭召唤了过来。
游戏时一个小时后。
冷成天发来了消息，示意现实世界那边已经准备就绪。
利用傀儡的特殊功能“视角变换”，顾以昭让自己披上了名为“月清霜”的外壳。
玩家的界面与npc的界面有着一定差别，但最大的区别，还要属玩家系统设定里的金黄登出键。
以前的模拟登出键因为没被激活，所以是灰色的，而如今在现实世界的仿真机械人完成月清霜的身份认证以后，这个键已经可以使用了。
【确认登出？】
【是】【否】
顾以昭按下了“是”。
下一刻，有一道吸力传来，眼前的世界骤然一黑。
……
【已登出游戏】
顾以昭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系统声音，眼前的景象渐渐对焦。
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房间，地面上铺满了无尘缓冲垫，不远处有台厚重的笔记本连接着他所在的这台游戏仓。
游戏仓的舱门开启，原本固定在仿真机械人四肢上的连接枢纽随之脱落，顾以昭试着控制了一下身体，想要稍微走一步，却连连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那啥……你是林奇吗？”
顾以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竟然就站着人，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顺着对方的声音看去，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眼睛的瘦削青年。
正是冷成天现实中的模样。
“是我。”
顾以昭打算露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做不出微笑的模样。
“哈……哈哈……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这将会成为灵魂学的一大发现！”
巨大的惊喜砸在冷成天头上，他控制不住地大笑了两声，手舞足蹈，乃至于趔趄地摔了个屁股蹲，却不觉得痛，反而更激动了。
“……你冷静一点。”顾以昭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说，“我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行动，是怎么回事？”
冷成天连滚带爬地上前，摁住了顾以昭的肩膀，热情高涨地道：
“你猛然从灵魂的世界进入到物质的世界，有不良反应是肯定的。假若你的灵魂在《第二世界》构成了一具身体，那具身体与正常人的身体无异，但是现在，你却被塞到了一具跟你的灵魂不匹配的身体里，难免会出现排斥现象。简而言之，就是你的肉身充当硬件，灵魂充当软件，二者无法兼容的缘故，知道了吗？”
顾以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冷成天滔滔不绝：“然后呢，除了行动不便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这具身体是杨随风的杰作，80都是根据人类细胞制造出来的血肉，就连你的大脑，也是半机械化的智脑，如此一来，你的情感知觉也不会丧失……我真是个天才！”
顾以昭思忖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向自己的下方看去。
现在的他只穿着一件浴袍，浴袍内部那如同体育生的健美肌肉清晰可见，再往下看……
呼……还好有长着。
冷成天揉了揉下巴，有些意味难明地撇了撇嘴。
“放心吧，该有的配件没有少！你的身体是使用人造胚胎在培养皿中长大的，第一性征的成长相当出色，啧……你身上被替换的部分主要是骨骼，你可是拥有真正的钢筋铁骨！”
——这人刚才绝对有咋舌吧？呵~男人的嫉妒心。
顺利完成了这次实验并进入到现实世界后，顾以昭心情极佳，也懒得在意太多，用礼貌的口吻说：
“我现在还起不了身，麻烦你扶我起来，我需要适应一下这具身体。”
“成。不过你不要乱走，等你彻底适应了这个世界我们再带你出去看看，两个世界差距很大。”
冷成天让顾以昭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人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对了，你的身份证明报到了杨随风名下，就说是她去世的父亲不负责任的后果，不用担心。”
因为手脚没有什么知觉，顾以昭刚开始几乎是被冷成天拖着走，直到他发现自己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来令这具钢筋铁骨的身体行动后，才渐渐把握了节奏。
待行动无碍后，顾以昭被认定是肉身和灵魂实现了初步融合，又被冷成天摁着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并发现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出现了些微的变化，让冷成天又是一阵兴奋咆哮。
而另一边，被要求守在游戏世界的杨随风看着月清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
直到游戏日过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月清霜的身影才再一次出现在办公室里。
她到底是继承了父亲的血统，有一颗熊熊燃烧的科研之魂，看到顾以昭回来后，问题如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使用仿真机械人的身体顺利吗？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应？你不要觉得是错觉，哪怕有一丁点地方都要和我们说，如果你觉得对我不好意思，就去跟冷成天说，我们私下另行讨论。”
那些不好意思的问题，自然指的是有关男性生理卫生及隐私方面的问题。
毕竟游戏里甚至吃了东西后不需要上厕所，而现实中却是需要的。
对于杨随风的那些问题，冷成天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两人在你问我答的一阵激烈讨论过后，郑重地握了握手，算是交换了友情。
但两人都只关注现实世界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却忽略了游戏世界的情况。
顾以昭叹了口气。
“你们自诩大胆、谨慎，难道没看出我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闻言，两人的目光同时变得探究，如同激光一般，从上到下地扫视起顾以昭来。
杨随风面露深思之色：“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是声音吗？现在的声音是醇厚的中音，给人雌雄莫辩之感。”
冷成天：“人类下意识的感知往往比较敏锐，我们第一眼觉得有变化，但仔细看却看不出来，就说明他的确是出现了某种很难发现的变化。不过，既然是游戏世界，只要能做到二次登出，那就不是问题。”
于是顾以昭登出了一下，又马上回来，这一回两人都表示顾以昭和上次出现时并没有变化。
【因不明原因身体扫描仪故障、身份识别系统故障、npc校验系统故障、智脑读取数据失误、错误代码72809999……判定为游戏仓硬件故障，现进行重新扫描，确认性别为男性，已修复错误，欢迎进入《第二世界》！】
【给玩家带来不便敬请谅解，奖励已发放至邮箱，请及时签收。】
【补偿奖励：装备限制解除卡，使用后将解放装备的性别限制，持续时长：永久。】
一边说着，顾以昭一边展示了一下当前的个人面板。
【游戏面板】
姓名：月清霜（月清霜·林奇）
性别：男（♂）
职业：上古药师、天界圣子
身份：青叶昭阳村村长
等级：167级
hp：2100/2100mp：
体力：210智慧：
力量：
耐力：
精神：
速度：
灵巧：
魅力：正无限幸运：？
战斗技能：狙击lv10，气息隐匿lv10，草药鉴定术lv10，毒矢lv10，抚慰之箭lv10、连珠
流星箭雨lv10（释放覆盖方圆一百米的光属性魔法箭，持续一分钟，50概率令敌方致盲，消耗mp30）
星辰灼哮lv7（释放覆盖方圆一公里的强化光属性魔法箭，防御贯通，持续十分钟，70令敌方陷入僵直/恐惧/心碎/致盲/混乱状态，消耗mp100）
治愈祈祷lv10，生命之雨lv10，破邪灵光lv10，祛病lv10，守护结界lv10，天使赞歌lv9，苏生的秘仪
大天使的咏叹调lv9（令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友方全属性+100，持续一小时，结束后陷入虚弱状态，全属性-50，持续一天，技能冷却时间1天，消耗mp300）
诸神黄昏lv1（迎接灭绝与变革之光。牺牲自己的生命，对敌方造成相当于精神值1000的无视防御力的伤害，消耗mp0）
生活技能：采摘lv10，制药lv10，伐木lv10，分解lv10，烹饪lv10，游泳lv10，缝纫lv6，爬树lv5，钓鱼lv5，挖矿
“这属性点……怎么会这么高？？？”
杨随风将属性点总和加了加，在去除正无限值的魅力，竟然有899点？要知道升一级也只能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然后再算上杂七杂八的什么隐藏任务之类贡献的自由属性点，那也才将近五百点，这可是比正常玩家的数值要多了整整一倍啊！
对此，顾以昭解释道：“可能是游戏系统自动给出了我和月清霜属性中较大的那个数值，我是平衡加点，而月清霜是法师加点，最终造就了这个效果。”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林奇”和“月清霜”两个存在以玩家的身份彻底融合了，各自拥有的职业和身份也好，技能也好，统统整合了一遍，而且还是一个男性。
甚至还在【姓名】栏后比普通玩家多加了一个【性别】栏……莫非是怕人认错？
在仔细地观察过顾以昭现有的面板后，杨随风和冷成天总算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杨随风笑道：“月清霜身材比较高挑，在一米七五左右，因为装备的靴子鞋跟较高，所以身高能够达到一米八四，而你现在的净身高就这么高了……我这才发现，你穿的高跟鞋已经被回收了。”
顾以昭说：“我可以无视性别限制进行装备，那双‘天女的羽毛靴’事实上还可以穿，只是我并不习惯鞋跟太高的靴子，所以换成了平底的。”
“你的脸也有一点变化，棱角更加分明了，眉眼之间也更加锐利，依旧是一个美到令人怀疑性别的人……不过对于女孩子而言这点小变化问题不大，只需要换个妆容，就能达到变换气质的效果。”杨随风甚至已经想要将人带回去化妆玩了。
顾以昭失笑不已。
没有人能料到，他的游戏身份会出现如此变化……也就是说，现在他要作为“月清霜”，去“战争锋芒”那里当一阵子副帮主？
光是想想，顾以昭的心情就不甚愉悦。
但旋即他的眉头又平复了。
“没有必要。”
如今叶君浩负债累累，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留在对方身边，对方就已经玩儿完了，因此他对外只需要说自己是执行主线任务前往天界，失联一段时间，便不会引人怀疑。
顾以昭勾了勾嘴角，立刻给叶君浩和战争锋芒的帮会频道发去一条信息。
【月清霜（副帮主）：各位，我正在执行任务，将从神光牧师转职成为天界圣女，因此不得不失联一段日子。如果想要我尽早脱离天界地图的话，就需要进入主线任务了。君浩哥哥，我期待在天界看到你~】
消息发完后，顾以昭便直接屏蔽了所有信息，前往青叶昭阳村的神殿，按照老方法，通过献祭邪恶之物的方式召唤接引天使。
因为顾以昭隔三差五就要前往天界一次的缘故，他已经跟接引天使混得比较熟了。
只是，当天界神圣的金光再一次降临，披坚执锐的英俊天使出现在顾以昭面前时，却罕见地沉默了。
“你是……嗯？是你吗，林奇？”
“嗯，是我，只是外表看起来变化有些大。”顾以昭笑了笑，“请问对我的新造型有什么建议？”
接引天使思忖了一下后，如实回答道：“就个人而言不太习惯，但的确是好看的。”
顾以昭眉头微微上挑：“那你觉得天帝会喜欢吗？”
接引天使颔首说：“我不会揣测天帝大人的想法，不过我认为天帝大人并非对他人外貌评头论足之人，外表的美丽，终究比不过美德的光辉。”
“中规中矩的天使的回答。”
顾以昭忍俊不禁，然后便在天使的带领下进入了天界。
形象的颠覆引来了天界各种存在的围观，本就缠他缠得厉害的小天使们更是舍不得放他走了，一直盯着他的胸肌看，就想让他喂点好东西。
不过被他果断地拒绝了。
首先，他是男的，没有产出的功能。
其次，就算是有这功能，他也不会喂！
于是顾以昭取出了一点下界买来的烹饪用牛奶，加点蜂蜜调制了香甜的饮料，才让小天使们感到满意。
不过这是一个随机隐藏任务，完成后，顾以昭直接获得了数值相当可观的经验，甚至是直接升了一级。
……
天界，水晶宫。
外头天使和守护兽们似乎格外的喧哗，天帝便知道，今天是顾以昭过来的日子。
他不讨厌这样的喧哗。
原来的天界是和平、静谧的，小天使们的热闹只在外天，而到水晶宫这里，有的只是无尽的圣洁光芒。
那些圣洁光芒，像是要连他本身的存在也要一同湮灭似的。
每当顾以昭离开后，他便翘首以盼对方的归来。
突然，他的视线闪过一抹绚丽的鎏金色光芒。
天帝眉头微微蹙起，难道今天过来的是别的什么人？
下一秒，顾以昭抬起头，露出一抹熟稔的笑容，道：“天帝，还认得出我么？”
“林奇？”天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从玉座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脚步比平时要快了一些。
“汝为何与傀儡合二为一？”
顾以昭握住天帝的手，往能够证明自己性别的几个部位摁去：“不必担心，虽然是跟月清霜融合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我该有的都有，并且长得也不丑，你不是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了？”
“……莫要胡闹。”
天帝轻咳一声，待顾以昭即将抓着他的手探向腰部以下的位置时，及时抽出：“吾之鉴定术名为‘天眼’，可以探查你的完整状态，无需多此一举。”
顾以昭了然：“这样啊。”
有点可惜了。
天帝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感受到顾以昭平淡之下暗藏遗憾的情绪，虽不解是为何，但仍旧安抚道：
“今日前来，汝应当是怀抱喜讯，汝愿与吾共享，吾甚是欣慰。”
“的确是有好消息。”顾以昭正了正表情，严肃道，“我们的方法成功了，我通过月清霜这具傀儡，成功前往了玩家们所在的世界。对于那个世界而言，我们的存在是‘精神’，而他们则是‘物质’……让我来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天帝长久以来尘封的心再度悸动了一下。
另一个世界，对他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前往另一个世界，是挣脱牢笼的唯一办法。
根据上一个世界的经历，顾以昭说了现代科技造就的成果，不过当下的生活背景应当比上个世界更加发达，所以他也说不准会有多少是他所不知道的变化。
他们两人，就像是一块海绵，孜孜不倦地吸收着知识。
顾以昭认真地说着，天帝便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一番、深思一番。
待天帝回过神来时，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闭了闭眸子，掩藏那份不虞、无奈与挽留，说：
“时候不早，今日汝便回罢。”
闻言，顾以昭笑着反问道：“你就这么想要我走吗？”
天帝说：“……非也，汝背负重任，吾不应阻挠。”
“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我不走了。”顾以昭握住天帝的手，说，“我现在是天界圣子，要在这里完成任务，直到最后一刻为止，我都要留在这里陪你。之后，我们一起去现实世界，我陪你自由。”
“善。”
长久以来的夙愿即将实现，天帝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眼前之人。
仔细想想，自打对方第一次上天界原来，自己便一直将对方当做寄托，却不曾真正为对方做过什么事情。
“林奇，汝愿望为何？汝助吾良多，吾应当以德相报。”
顾以昭伸出食指，在天帝的掌心处写字。
“首先，你可以叫我以昭，到达现实世界后，我想要换一个名字。以，以后的以；昭，日召昭。希望我们的未来明亮清晰，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我们。”
指腹与掌心的摩挲，让天帝觉得有些发痒发麻，像是挠在心尖上，无端触碰着某种躁动的感情。
天帝的双眸深了深：“然后？”
“然后，我喜欢你，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顾以昭敛眉轻笑，对上了天帝的双眸。
他们能够互相看到对方的倒影，就像是将对方烙印在各自的心底。
顾以昭说：“答应我。”
天帝发现，自己想要后退的任何退路都已经被堵死。
对方替自己解除了最后的顾虑，就这么坦诚地站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
而他也想要投入对方的怀中，与对方融为一体，再不放开。
不光是因为他们是这世界唯二的特殊存在。
更是因为……他们心里有一股火焰。
火焰的名字是爱情。
“善，吾答应汝，此恩，吾当耗尽一生相报。”
天帝有史以来第一次扬起一抹清浅温润的笑容。
两人交握的手指紧了紧。
顾以昭小心地捧着天帝的面庞，将嘴唇凑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传来，天帝的心底闪过一丝诡异的感觉。
在他久远的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贴近的距离触碰他。
这并非是与讨厌等一系列负面情感有关的感觉。
似是羞赧，又似是犹豫是否该回以更热情的反应，还似是探寻这个亲吻所能到达的境界。
在天帝主动给予了回应后，顾以昭也试着进一步抢占先机。
两人逐渐褪下了理性。
到最后，便只剩下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结束这个世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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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服七成以上的玩家都加入到这场盛宴中,在帮会战开启到结束的这一个月游戏日内,整个大陆都弥漫着血与火的气息,有玩家的地方就有斗争与厮杀。
最终，“战争锋芒”杀出重围，夺取了包括“神圣狮鹫”等一众顶级帮会的驻地水晶，成为了帮会战的胜者。
但是,“战争锋芒”大量成员包括叶君浩本人在内,在获胜后态度极其嚣张，小至帮众随意轮白其他玩家，大至叶君浩本人亲口开嘲讽，与其他帮会生出无数龃龉。
以至于在城市建立之后的怪物攻城中,没有哪个帮会愿意对“战争锋芒”伸出援手。
就在其他人看好戏的时候，叶君浩竟然说动了青叶昭阳村的村长林奇进行援助,然而即便如此也依旧不够。
怪物潮造成了大量玩家伤亡，玩家们每死一次,等级就会下降,即便每个人身上都配备了能施加“涅槃”状态的药，可这种药的库存到底有限，“战争锋芒”的整体实力不断削弱，反观怪物越来越强。
好在，“战争锋芒”里的两大顶级美女高手月清霜和杨柳随风负责游说,再加上青叶昭阳村和“神圣狮鹫”关系密切，最终“神圣狮鹫”也被说动，愿意伸出一把手。
全服都在关注的怪物攻城战结束后，《第二世界》第一座由玩家建立的城市——修罗城诞生了。
虽然修罗城目前的规模和环境还远比不上青叶昭阳村，但到底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城市，无数玩家蜂拥而至，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修罗城的经济。
叶君浩穿着玄色修罗战铠，站在城主楼一览下方景象，只觉得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既然自己站在了这样的高度，也是时候换些钱出来，在现实里也逍遥一下子了。
“霜儿妹妹，我还有多少钱可以提出来的？嘿嘿嘿~你想要什么礼物，哥在现实里买给你，顺便让哥带你去吃一顿大餐！”
如果可以的话，再到酒店去做点什么事情，那就更棒了。
当然，叶君浩可不敢这么说，只敢在心里想想，对月清霜口花花什么的，得等他真正挤入上流社会以后。
“这个么……”月清霜为难地说，“君浩哥哥，无论是帮会还是你的个人资金，全部都是负数，你不仅没赚钱，还欠了别人好多钱。”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直接把叶君浩给敲懵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艰难地笑了笑：“霜儿妹妹可不要开哥哥玩笑了，哥哥刚赢了帮会战，又是修罗场城主，瞧瞧城里有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欠钱呢？”
月清霜悠悠地叹了口气，将账一笔一笔算给叶君浩看。
首先，帮会战期间，“战争锋芒”对外对内均放出了大量的资源，不但有金钱，还有药品、装备甚至是未来收益，零零总总加起来简直是一笔浩瀚的金额，最终才勉强获得了胜利，得到了系统奖励的一笔物资。
然而，城市建立后，“战争锋芒”还没来得及如何休养，就为了应对怪物攻城，再度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大量玩家的死亡造成了巨量的资源浪费，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其他帮会伸出援手，加剧了他们的消耗。
当时“战争锋芒”已经到了近乎穷途末路的地步，一旦建城失败，那么帮会战期间的海量资源投入便等于打了个水漂，并且他们还会面对全服玩家的耻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君浩想到了一直以来与他交换配方的顾以昭，又是甜言蜜语又是低声下气地恳求，顾以昭才愿意帮助他们渡过困境。
而代价则是，算上利息，修罗城今后的一年游戏日内，每个月都要向顾以昭本带利缴纳2100金币的欠款，缴不出来就再加20的利息，同时店铺也将被青叶昭阳村接管一年，店铺里的营业额自然都归青叶昭阳村所有。
鉴于没有其他帮会愿意提供帮助，叶君浩心里恨得再厉害也只能硬着头皮签下这么个“霸王条约”。
可惜，光一个青叶昭阳村还不够帮修罗城渡过怪物潮，为了不让前期投入化作泡影，叶君浩只能咬牙去接受“神圣狮鹫”帮会的帮助，代价是要一次性付清30000金币的欠款，如果不能一次付清，则每个游戏月要偿还5的利息，并且修罗城30的土地也被割让了出去。
月清霜：“另外君浩哥哥你可不能忘了，‘神圣狮鹫’那边怕你付不出钱，连带着青叶昭阳村的欠款，也一齐做了公证，因此游戏中的欠款与现实是通用的，鉴于君浩哥哥你当下并没有余力支付那么一大笔欠款，所以……你之后每个月要还他们一个亿以上……”
“一个亿……”
【检测到你当前情绪波动剧烈，请平复情绪，否则将进行强制登出】
叶君浩两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他原先只以为自己赚的不多，却没想到会亏得这么惨烈，对于一个现实中没过过一天奢侈日子的混混而言，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把他浑身器官都卖光也还不了啊。
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叶君浩故作平静地问道：“霜儿妹妹，那你看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把股份给卖掉……”
月清霜温声说：“咱们股份现在已经跌到了历史最低，但也不是没人想买，但购买股份额度都在20以上，包括‘神圣狮鹫’也在争。问题是，游戏系统规定，当君浩哥哥你手上的股份低于50后，就会自动丧失城主身份。”
“该死的！”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背负着亿万欠款的叶君浩简直要发疯，“他们难道不知道莫欺少年穷吗？我可是当前战力榜全球第一的玩家，他们竟敢如此看不起我！我要找到他们将他们轮白，好让这群没眼光的傻叉知道欺辱我的下场！”
透过月清霜的眼睛看着叶君浩毫无风度的表现，顾以昭冰冷地笑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叶君浩在原剧情中风光万丈地打赢了帮会战，然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怪物攻城，但出于他一系列自作孽不可活的作为，本该帮了他无数忙，好让他能够风风火火的打副本完成隐藏任务的团队不在了。
现在除了明面上的月清霜和杨随风以外，叶君浩已经被架空了。
为了还债，叶君浩立刻就决定去带团队打副本，结果就在当天，杨随风提出要离开修罗城。
“你要走？你帮会战、怪物攻城战都没帮上什么大忙凭什么要走？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难道待遇很好吗？没有吧！
杨随风不可置否地说：“咱们之间，你拿钱，我出力，就是这么单纯的利益交换关系。而我之所以要走，和游戏没什么关系，纯粹是现实中有亲人要做手术，我得陪着她，所以接下来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登不了游戏了，干脆就退出吧。”
一个元老级美女大神玩家离开，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导致人心涣散，叶君浩平日再怎么骄傲自大，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脑筋转得不可谓不快。
他冷笑一声：“你就这么离开不合适吧？你身上的装备，有不少是咱们打本打来的，那我在你身上的投资不就是白费了？”
“呵~瞧你这话说的，如果没有我，打本会那么顺利吗？”
杨随风懒得理会叶君浩的无赖，“我本来可以直接退出帮会，再跟你发信息通知，我今天过来是出于对帮会的尊重。现在我很郑重地通知你，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已经结束了，最近的雇佣金明天转给我，咱们好聚好散。”
很快，“战争锋芒”的所有玩家都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帮会通告：杨柳随风已退出帮会，自动卸任“帮会长老”！】
刹那间，帮会频道便刷满了信息。
【小卤蛋：帮主为什么杨柳长老退了啊？帮主求解释！】
【蛇形走位：我们这些玩家是为了杨柳长老才加进来的，如果有人做了对不起杨柳长老的事情，我们也退了！】
【谜语人：月清霜副帮主这是咋回事儿啊？杨柳长老是不是现实生活有困难？】
哪怕是月清霜及时出面回应，表示杨随风是为了照顾现实中生病的亲人所以退游，可依旧有几十个玩家退出了“战争锋芒”。
叶君浩脸都黑了。
虽然早就知道高层的存在是必要的，但这群人在不知实情的时候就跟着杨随风退掉，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真正的帮主放在眼里！
“你退之前倒是解释啊！有这么多人跟你一起退了，有样学样的，你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嗤~我没有必要对你言听计从，而大家之所以离开，也只是做出了自己想要做的选择而已。”
杨随风冷笑一声，便直接使用了一张传送卷轴离开了修罗城。
叶君浩看着杨随风消散的身影，愤恨之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撕裂一般，恍惚了很久，才用哀戚的目光看向月清霜。
“霜儿妹妹，你不会也离开我吧？”
“嘻嘻~怎么会呢，在尘埃落定之前，我肯定会一直陪在君浩哥哥身边的，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人的。”月清霜掩唇轻笑，美得如梦似幻，不可方物。
她可没有说谎，等到叶君浩被彻底踩死后，她才会离开。
闻言，叶君浩心中对杨随风离开而产生的复杂感情霎时烟消云散，看着月清霜的盈盈笑眼，腾起一股冲动。
他大步上前，猛地将眼前的美好的人儿拥入自己的怀里。
“霜儿妹妹，让我要了你吧，这样君浩哥哥就再也不会害怕你离开了。”
月清霜在短时间内僵硬得跟一个木偶一般。
而事实上，背后操控她的顾以昭也被惊得忘了手头的动作。
——究竟是如何厚颜无耻，才能让叶君浩说出这种屁话？
反应过来后，月清霜重重将人推开，摇了摇头，严肃地拒绝：“不可以，君浩哥哥，结婚前不可以做那种事情，这是我的底线。”
叶君浩贼心不死：“那……我就摸摸你，不进去……”
月清霜面露羞恼之色，转身离去。
“君浩哥哥，我这次就当你精神受到了刺激说了胡话，再有下次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你别气，你别气，君浩哥哥以后不会说那种话了，是我的错，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叶君浩拉着月清霜好一阵告饶，这件事才算过去。
不过，虽然月清霜已经被“哄”好了，但是叶君浩心中的火焰却一点都没熄灭。
现实中，他没有脸，没有钱，没有身材，更没有让人瞠目的地位让女人跟他约会。
而游戏里就不一样了，有不少女玩家和女npc喜欢他。
鉴于他遇上的女玩家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万一约了一个，将他们两人的事儿捅到月清霜面前就糟糕了，所以还是找女性npc比较靠谱。
反正npc本来就是一团数据，就跟充气娃娃差不多，以后要是觉得碍眼了，大不了就直接杀了，反正杀npc又不是杀人！
很快，叶君浩便凭借着甜言蜜语跟一个长得漂亮的女性npc搂搂抱抱地离开了。
殊不知，他的一切都被人暗中录了下来，并且交到了月清霜手里。
而交到月清霜手里，也就意味着顾以昭等人全都看到了。
青叶昭阳村，村长屋，办公室内。
杨随风嫌恶地看着视频呈现的画面，叶君浩没有一点担当的男人实在让人恶心，得亏她事先知道月清霜是顾以昭手中的傀儡，不然她真是拼死也要将人纯情小姑娘给带走。
她说：“正好，刚好可以让广大玩家看到这些，也省得某些人对他还有高手滤镜。”
前一秒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去找别人取乐子，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吧。
顾以昭顺手将视频保存下来。
不过今天最主要的事情倒是和叶君浩无关。
“好了，先不管他了，今天是我们进行第一次实验，现实世界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杨随风正襟危坐，正了正表情，“仿真机械人已经安置到游戏仓中，我们读取了月清霜的虹膜信息制作了眼球，又制作了指纹，确定安全系数较高，等冷成天发来信息，就可以使用模拟登出系统了。”
这段时间，前一段时间，杨随风上线的时间大幅减少，
在两人等待的时间里，月清霜也被顾以昭召唤了过来。
游戏时一个小时后。
冷成天发来了消息，示意现实世界那边已经准备就绪。
利用傀儡的特殊功能“视角变换”，顾以昭让自己披上了名为“月清霜”的外壳。
玩家的界面与npc的界面有着一定差别，但最大的区别，还要属玩家系统设定里的金黄登出键。
以前的模拟登出键因为没被激活，所以是灰色的，而如今在现实世界的仿真机械人完成月清霜的身份认证以后，这个键已经可以使用了。
【确认登出？】
【是】【否】
顾以昭按下了“是”。
下一刻，有一道吸力传来，眼前的世界骤然一黑。
……
【已登出游戏】
顾以昭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系统声音，眼前的景象渐渐对焦。
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房间，地面上铺满了无尘缓冲垫，不远处有台厚重的笔记本连接着他所在的这台游戏仓。
游戏仓的舱门开启，原本固定在仿真机械人四肢上的连接枢纽随之脱落，顾以昭试着控制了一下身体，想要稍微走一步，却连连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那啥……你是林奇吗？”
顾以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竟然就站着人，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顺着对方的声音看去，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眼睛的瘦削青年。
正是冷成天现实中的模样。
“是我。”
顾以昭打算露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做不出微笑的模样。
“哈……哈哈……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这将会成为灵魂学的一大发现！”
巨大的惊喜砸在冷成天头上，他控制不住地大笑了两声，手舞足蹈，乃至于趔趄地摔了个屁股蹲，却不觉得痛，反而更激动了。
“……你冷静一点。”顾以昭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说，“我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行动，是怎么回事？”
冷成天连滚带爬地上前，摁住了顾以昭的肩膀，热情高涨地道：
“你猛然从灵魂的世界进入到物质的世界，有不良反应是肯定的。假若你的灵魂在《第二世界》构成了一具身体，那具身体与正常人的身体无异，但是现在，你却被塞到了一具跟你的灵魂不匹配的身体里，难免会出现排斥现象。简而言之，就是你的肉身充当硬件，灵魂充当软件，二者无法兼容的缘故，知道了吗？”
顾以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冷成天滔滔不绝：“然后呢，除了行动不便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这具身体是杨随风的杰作，80都是根据人类细胞制造出来的血肉，就连你的大脑，也是半机械化的智脑，如此一来，你的情感知觉也不会丧失……我真是个天才！”
顾以昭思忖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向自己的下方看去。
现在的他只穿着一件浴袍，浴袍内部那如同体育生的健美肌肉清晰可见，再往下看……
呼……还好有长着。
冷成天揉了揉下巴，有些意味难明地撇了撇嘴。
“放心吧，该有的配件没有少！你的身体是使用人造胚胎在培养皿中长大的，第一性征的成长相当出色，啧……你身上被替换的部分主要是骨骼，你可是拥有真正的钢筋铁骨！”
——这人刚才绝对有咋舌吧？呵~男人的嫉妒心。
顺利完成了这次实验并进入到现实世界后，顾以昭心情极佳，也懒得在意太多，用礼貌的口吻说：
“我现在还起不了身，麻烦你扶我起来，我需要适应一下这具身体。”
“成。不过你不要乱走，等你彻底适应了这个世界我们再带你出去看看，两个世界差距很大。”
冷成天让顾以昭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人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对了，你的身份证明报到了杨随风名下，就说是她去世的父亲不负责任的后果，不用担心。”
因为手脚没有什么知觉，顾以昭刚开始几乎是被冷成天拖着走，直到他发现自己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来令这具钢筋铁骨的身体行动后，才渐渐把握了节奏。
待行动无碍后，顾以昭被认定是肉身和灵魂实现了初步融合，又被冷成天摁着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并发现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出现了些微的变化，让冷成天又是一阵兴奋咆哮。
而另一边，被要求守在游戏世界的杨随风看着月清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
直到游戏日过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月清霜的身影才再一次出现在办公室里。
她到底是继承了父亲的血统，有一颗熊熊燃烧的科研之魂，看到顾以昭回来后，问题如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使用仿真机械人的身体顺利吗？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应？你不要觉得是错觉，哪怕有一丁点地方都要和我们说，如果你觉得对我不好意思，就去跟冷成天说，我们私下另行讨论。”
那些不好意思的问题，自然指的是有关男性生理卫生及隐私方面的问题。
毕竟游戏里甚至吃了东西后不需要上厕所，而现实中却是需要的。
对于杨随风的那些问题，冷成天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两人在你问我答的一阵激烈讨论过后，郑重地握了握手，算是交换了友情。
但两人都只关注现实世界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却忽略了游戏世界的情况。
顾以昭叹了口气。
“你们自诩大胆、谨慎，难道没看出我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闻言，两人的目光同时变得探究，如同激光一般，从上到下地扫视起顾以昭来。
杨随风面露深思之色：“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是声音吗？现在的声音是醇厚的中音，给人雌雄莫辩之感。”
冷成天：“人类下意识的感知往往比较敏锐，我们第一眼觉得有变化，但仔细看却看不出来，就说明他的确是出现了某种很难发现的变化。不过，既然是游戏世界，只要能做到二次登出，那就不是问题。”
于是顾以昭登出了一下，又马上回来，这一回两人都表示顾以昭和上次出现时并没有变化。
【因不明原因身体扫描仪故障、身份识别系统故障、npc校验系统故障、智脑读取数据失误、错误代码72809999……判定为游戏仓硬件故障，现进行重新扫描，确认性别为男性，已修复错误，欢迎进入《第二世界》！】
【给玩家带来不便敬请谅解，奖励已发放至邮箱，请及时签收。】
【补偿奖励：装备限制解除卡，使用后将解放装备的性别限制，持续时长：永久。】
一边说着，顾以昭一边展示了一下当前的个人面板。
【游戏面板】
姓名：月清霜（月清霜·林奇）
性别：男（♂）
职业：上古药师、天界圣子
身份：青叶昭阳村村长
等级：167级
hp：2100/2100mp：
体力：210智慧：
力量：
耐力：
精神：
速度：
灵巧：
魅力：正无限幸运：？
战斗技能：狙击lv10，气息隐匿lv10，草药鉴定术lv10，毒矢lv10，抚慰之箭lv10、连珠
流星箭雨lv10（释放覆盖方圆一百米的光属性魔法箭，持续一分钟，50概率令敌方致盲，消耗mp30）
星辰灼哮lv7（释放覆盖方圆一公里的强化光属性魔法箭，防御贯通，持续十分钟，70令敌方陷入僵直/恐惧/心碎/致盲/混乱状态，消耗mp100）
治愈祈祷lv10，生命之雨lv10，破邪灵光lv10，祛病lv10，守护结界lv10，天使赞歌lv9，苏生的秘仪
大天使的咏叹调lv9（令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友方全属性+100，持续一小时，结束后陷入虚弱状态，全属性-50，持续一天，技能冷却时间1天，消耗mp300）
诸神黄昏lv1（迎接灭绝与变革之光。牺牲自己的生命，对敌方造成相当于精神值1000的无视防御力的伤害，消耗mp0）
生活技能：采摘lv10，制药lv10，伐木lv10，分解lv10，烹饪lv10，游泳lv10，缝纫lv6，爬树lv5，钓鱼lv5，挖矿
“这属性点……怎么会这么高？？？”
杨随风将属性点总和加了加，在去除正无限值的魅力，竟然有899点？要知道升一级也只能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然后再算上杂七杂八的什么隐藏任务之类贡献的自由属性点，那也才将近五百点，这可是比正常玩家的数值要多了整整一倍啊！
对此，顾以昭解释道：“可能是游戏系统自动给出了我和月清霜属性中较大的那个数值，我是平衡加点，而月清霜是法师加点，最终造就了这个效果。”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林奇”和“月清霜”两个存在以玩家的身份彻底融合了，各自拥有的职业和身份也好，技能也好，统统整合了一遍，而且还是一个男性。
甚至还在【姓名】栏后比普通玩家多加了一个【性别】栏……莫非是怕人认错？
在仔细地观察过顾以昭现有的面板后，杨随风和冷成天总算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杨随风笑道：“月清霜身材比较高挑，在一米七五左右，因为装备的靴子鞋跟较高，所以身高能够达到一米八四，而你现在的净身高就这么高了……我这才发现，你穿的高跟鞋已经被回收了。”
顾以昭说：“我可以无视性别限制进行装备，那双‘天女的羽毛靴’事实上还可以穿，只是我并不习惯鞋跟太高的靴子，所以换成了平底的。”
“你的脸也有一点变化，棱角更加分明了，眉眼之间也更加锐利，依旧是一个美到令人怀疑性别的人……不过对于女孩子而言这点小变化问题不大，只需要换个妆容，就能达到变换气质的效果。”杨随风甚至已经想要将人带回去化妆玩了。
顾以昭失笑不已。
没有人能料到，他的游戏身份会出现如此变化……也就是说，现在他要作为“月清霜”，去“战争锋芒”那里当一阵子副帮主？
光是想想，顾以昭的心情就不甚愉悦。
但旋即他的眉头又平复了。
“没有必要。”
如今叶君浩负债累累，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留在对方身边，对方就已经玩儿完了，因此他对外只需要说自己是执行主线任务前往天界，失联一段时间，便不会引人怀疑。
顾以昭勾了勾嘴角，立刻给叶君浩和战争锋芒的帮会频道发去一条信息。
【月清霜（副帮主）：各位，我正在执行任务，将从神光牧师转职成为天界圣女，因此不得不失联一段日子。如果想要我尽早脱离天界地图的话，就需要进入主线任务了。君浩哥哥，我期待在天界看到你~】
消息发完后，顾以昭便直接屏蔽了所有信息，前往青叶昭阳村的神殿，按照老方法，通过献祭邪恶之物的方式召唤接引天使。
因为顾以昭隔三差五就要前往天界一次的缘故，他已经跟接引天使混得比较熟了。
只是，当天界神圣的金光再一次降临，披坚执锐的英俊天使出现在顾以昭面前时，却罕见地沉默了。
“你是……嗯？是你吗，林奇？”
“嗯，是我，只是外表看起来变化有些大。”顾以昭笑了笑，“请问对我的新造型有什么建议？”
接引天使思忖了一下后，如实回答道：“就个人而言不太习惯，但的确是好看的。”
顾以昭眉头微微上挑：“那你觉得天帝会喜欢吗？”
接引天使颔首说：“我不会揣测天帝大人的想法，不过我认为天帝大人并非对他人外貌评头论足之人，外表的美丽，终究比不过美德的光辉。”
“中规中矩的天使的回答。”
顾以昭忍俊不禁，然后便在天使的带领下进入了天界。
形象的颠覆引来了天界各种存在的围观，本就缠他缠得厉害的小天使们更是舍不得放他走了，一直盯着他的胸肌看，就想让他喂点好东西。
不过被他果断地拒绝了。
首先，他是男的，没有产出的功能。
其次，就算是有这功能，他也不会喂！
于是顾以昭取出了一点下界买来的烹饪用牛奶，加点蜂蜜调制了香甜的饮料，才让小天使们感到满意。
不过这是一个随机隐藏任务，完成后，顾以昭直接获得了数值相当可观的经验，甚至是直接升了一级。
……
天界，水晶宫。
外头天使和守护兽们似乎格外的喧哗，天帝便知道，今天是顾以昭过来的日子。
他不讨厌这样的喧哗。
原来的天界是和平、静谧的，小天使们的热闹只在外天，而到水晶宫这里，有的只是无尽的圣洁光芒。
那些圣洁光芒，像是要连他本身的存在也要一同湮灭似的。
每当顾以昭离开后，他便翘首以盼对方的归来。
突然，他的视线闪过一抹绚丽的鎏金色光芒。
天帝眉头微微蹙起，难道今天过来的是别的什么人？
下一秒，顾以昭抬起头，露出一抹熟稔的笑容，道：“天帝，还认得出我么？”
“林奇？”天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从玉座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脚步比平时要快了一些。
“汝为何与傀儡合二为一？”
顾以昭握住天帝的手，往能够证明自己性别的几个部位摁去：“不必担心，虽然是跟月清霜融合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我该有的都有，并且长得也不丑，你不是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了？”
“……莫要胡闹。”
天帝轻咳一声，待顾以昭即将抓着他的手探向腰部以下的位置时，及时抽出：“吾之鉴定术名为‘天眼’，可以探查你的完整状态，无需多此一举。”
顾以昭了然：“这样啊。”
有点可惜了。
天帝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感受到顾以昭平淡之下暗藏遗憾的情绪，虽不解是为何，但仍旧安抚道：
“今日前来，汝应当是怀抱喜讯，汝愿与吾共享，吾甚是欣慰。”
“的确是有好消息。”顾以昭正了正表情，严肃道，“我们的方法成功了，我通过月清霜这具傀儡，成功前往了玩家们所在的世界。对于那个世界而言，我们的存在是‘精神’，而他们则是‘物质’……让我来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天帝长久以来尘封的心再度悸动了一下。
另一个世界，对他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前往另一个世界，是挣脱牢笼的唯一办法。
根据上一个世界的经历，顾以昭说了现代科技造就的成果，不过当下的生活背景应当比上个世界更加发达，所以他也说不准会有多少是他所不知道的变化。
他们两人，就像是一块海绵，孜孜不倦地吸收着知识。
顾以昭认真地说着，天帝便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一番、深思一番。
待天帝回过神来时，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闭了闭眸子，掩藏那份不虞、无奈与挽留，说：
“时候不早，今日汝便回罢。”
闻言，顾以昭笑着反问道：“你就这么想要我走吗？”
天帝说：“……非也，汝背负重任，吾不应阻挠。”
“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我不走了。”顾以昭握住天帝的手，说，“我现在是天界圣子，要在这里完成任务，直到最后一刻为止，我都要留在这里陪你。之后，我们一起去现实世界，我陪你自由。”
“善。”
长久以来的夙愿即将实现，天帝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眼前之人。
仔细想想，自打对方第一次上天界原来，自己便一直将对方当做寄托，却不曾真正为对方做过什么事情。
“林奇，汝愿望为何？汝助吾良多，吾应当以德相报。”
顾以昭伸出食指，在天帝的掌心处写字。
“首先，你可以叫我以昭，到达现实世界后，我想要换一个名字。以，以后的以；昭，日召昭。希望我们的未来明亮清晰，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我们。”
指腹与掌心的摩挲，让天帝觉得有些发痒发麻，像是挠在心尖上，无端触碰着某种躁动的感情。
天帝的双眸深了深：“然后？”
“然后，我喜欢你，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顾以昭敛眉轻笑，对上了天帝的双眸。
他们能够互相看到对方的倒影，就像是将对方烙印在各自的心底。
顾以昭说：“答应我。”
天帝发现，自己想要后退的任何退路都已经被堵死。
对方替自己解除了最后的顾虑，就这么坦诚地站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
而他也想要投入对方的怀中，与对方融为一体，再不放开。
不光是因为他们是这世界唯二的特殊存在。
更是因为……他们心里有一股火焰。
火焰的名字是爱情。
“善，吾答应汝，此恩，吾当耗尽一生相报。”
天帝有史以来第一次扬起一抹清浅温润的笑容。
两人交握的手指紧了紧。
顾以昭小心地捧着天帝的面庞，将嘴唇凑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传来，天帝的心底闪过一丝诡异的感觉。
在他久远的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贴近的距离触碰他。
这并非是与讨厌等一系列负面情感有关的感觉。
似是羞赧，又似是犹豫是否该回以更热情的反应，还似是探寻这个亲吻所能到达的境界。
在天帝主动给予了回应后，顾以昭也试着进一步抢占先机。
两人逐渐褪下了理性。
到最后，便只剩下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结束这个世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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