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_换攻文的渣攻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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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没琢磨完,祁北丞就对上了一双漂亮而慌张的眼睛。

  应璃满脸惊恐:“您叫我什么??”

  小美人惶恐得太过明显,祁北丞理智上认为,他应该赶快放开应璃,表现得冷峻正常一些。但心理上,他实在不想松开怀里复得不易的美人。

  不是做梦、不能随心所欲怎么办?

  靠,那不更好了吗!

  “老婆。”祁北丞又喊了一次,厚着脸皮反问,“都结婚了,我这样喊你有问题?”

  应璃眼皮狂跳,昧着良心应了句:“没问题?”

  他既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祁北丞有病。

  婚礼之前,他就因为要商量婚礼事宜等原因,在舅舅舅妈的带领下,一连拜访了三天祁家——祁北丞爸爸妈妈的家。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和祁北丞是有事先接触过的。那时候祁北丞待他的态度,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严肃冷漠、不易接近,是祁北丞留给应璃的第一印象。从祁爸祁文东、和祁妈郑玉惜口中,应璃也得知祁北丞是个情感淡薄、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这样的人怎会忽然变了性子,成了肉麻粘人的模样?

  应璃百思不得其解,唯二能想到的解释是,要么祁北丞被鬼上身了。

  要么……祁北丞将他当成谁的替身了。

  应璃更倾向于后者。

  祁北丞并不知道自己的渣男人设,又在漂亮老婆的揣测下加深了几分。他行事之心似箭,抱起娇小的应璃就往卧床方向去。

  “没问题不就行了。婚都结了,还纠结犹豫什么?“走走走,去床上。”

  “不……”

  和刚才只限于情绪表达的惊恐不同,应璃这回真开始了挣扎。“不要!祁先生,请您不要这样!”

  他真是太天真了!居然会以为祁北丞要放过他?

  尽管方式不同,可说到底不还是要侮辱他!

  他是结婚嫁人了,但不代表着他愿意和祁北丞上床啊!

  新婚夜前,他设想过一万个不愉快的场面,却偏偏没设想过祁北丞会真的与他行事——这一最不可能的可能。

  “我怎样?”

  某渣男将无力挣扎的病弱娇妻扔到床上,借着酒气欺身一压。

  “我们登记了、办过婚礼了,是名正言顺的新婚夫夫了。新婚夫夫之间,难道不应该这样?”

  过度摄入的酒精,多少还是影响了祁北丞的思维和行动模式。酒精放大了他眨眼重生、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模糊了前世今生应璃的脸。

  明明他面对的是三年前,尚还无辜弱小的新婚妻子,可他想着的,却全是三年后那朵心狠手辣、去意已决的食人花。

  他心中升起一阵近似于报复的快感,有个小恶魔模样的小人在他脑海中蹦跶,替他狂妄大笑,替他喊出心里话。

  哈哈!没想到吧前妻?

  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放心,”祁北丞胡乱扯掉领结,反手将黑色的燕尾服外套脱掉,向后扔开,“我会温柔的。你只需要信任我,将你的身心都——”

  祁北丞忽然卡壳。

  他惊觉,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他喝了酒。

  喝了很多很多……

  所以——

  祁北丞咽下后半段的话,低头向下看了一眼。

  很平静,很安详,和平得远超祁北丞所想。

  祁北丞哽住了,心道去他娘的,老子信了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真的——重生了!这总行了吧?这你妈的也太现实主义了啊!真就一点妄想的空间都不给吗?

  而比现实更可怕的,是他新婚的老婆也察觉到了事实!

  祁北丞亲眼见证应璃诧异了半秒后,很是不可察觉地松了口气。

  “没、没关系的!”

  应璃赶忙挤出笑脸宽慰丈夫,试图合情合理化。

  “我们没必要强走流程的,新婚夜安稳度过就行!“现在时候不早了,您忙了一天又喝了这么多酒,还是早点躺下休息吧?”

  祁北丞保持着俯身撑床的姿势,将应璃困在怀抱范围内。他看着漂亮娇妻的脸,沉默了好一会。

  然后才道:“你不会对我产生能力上的误解吧?”

  “当然不会!”

  到底是寄人篱下过,应璃非常擅长以话术哄人。一看祁北丞有些自尊心受挫,他立马做出善解人意的温顺模样,抬手轻抚新婚丈夫的胸膛。

  “是您今晚喝得实在太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说是这样说,应璃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太好了。

  真希望祁北丞天天喝醉,天天不举!

  知道自己今晚安全了,应璃彻底放下了心,眼皮也停止了不安的跳动。

  “我也是男的,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和状态。”

  “……”祁北丞越听越不对劲,“不必一口一个“您”的,这都结婚了,用尊称显得很别扭。”

  不仅别扭,还听着很阴阳怪气。

  祁北丞猜,应璃刚才多半是在偷偷咒骂他吧,是吧是吧?

  “好的。”应璃点头,轻笑一声表示善意,主动带祁北丞下台阶,“那祁先生,我照顾你上床休息?”

  “嗯。”

  祁北丞收了手,顺势往应璃身边的空床位上倒。“也不要叫我祁先生,换个亲密一点的称呼吧。老公怎么样?”

  “我将维C水拿来,喝完你再吃几个维生素C含片,可以吗?”应璃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先生应该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

  祁北丞:“行,拿来吧。”

  他想起来了,上一世的应璃也是这样,不论如何都不愿喊他一声“老公”。

  应璃生怕祁北丞再提出难缠要求,立即去拿了水和维C含片,喂醉酒丈夫吃下。

  祁北丞不想漂亮娇妻走得太远,怕一不留神,这朵还未盛放的食人花又跑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吧——陪着我一起睡。“事儿可以不办,共枕眠还是要有的。”

  应璃多少还是抵触,可想到今后要和祁北丞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婚姻和利益的双重约束下,他不可能主动要求分房分居。

  正好祁北丞那啥了,今晚对他而言是最安全的一夜。应璃再一次狠了心,陪着躺了上去。

  “嗯,睡吧先生。”

  熄了灯,同床共枕的两人一齐合上了眼。

  黑暗中,祁北丞动作轻轻地将手搭在了新婚娇妻的腰上。

  妆没卸、澡没洗,一日之内经历了婚礼、等待、新婚丈夫醉酒和忽然态度大变。

  纵使身子疲惫劳累得很,心烦意乱的应璃却憋不出半点睡意,只能干躺着假寐。

  这样过了约半小时,应璃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确认枕边人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拨开腰间那只长臂,缓缓起身。

  “唉。”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往浴室方向去。

  除了卸妆洗澡吹头发外,应璃还得吃药。西药要挨个打开倒出,数够药丸子的数量;中药倒是一包包的熬制好了,拿热水隔袋泡热就能喝。一次两次,或者一两段时间还好,但像应璃这样幼时就确诊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后遗症不断,要靠药和补品来吊着性命的人,真的很难不厌恶吃药。

  不仅厌恶,他还时常会消极地想着——

  “死了算了。”

  看着泡在玻璃果盘里的袋装中药液,应璃冷不丁地自言自语。

  “死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塑料药袋被热水泡得发胀,是加热完全、可以喝的标志。应璃木讷地看着,没有任何吃药的冲动。

  他转而拿起果盘中倒出来的花生和巧克力,木然地剥开、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地吃了起来。

  消极至极时,唯有进食能缓和他的情绪。

  ——

  卧室里,祁北丞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他习惯性地往左手边摸,没摸着漂亮乖巧的新婚娇妻,而是摸了个空。

  祁北丞吓得瞬间清醒,还没睁眼就急得先骂了句:“人呢??”

  老婆呢??

  不会一转眼又跟哪个“校草正牌攻”跑了吧?

  虚掩的门缝间漏出暖黄的灯光,以及一些细碎的声响。祁北丞呼地松了口气,放下了心:“还好还好,没跑没跑。”

  应璃这个点起身,多半是洗澡吃药去了。

  维C水和维C含片很奏效,吃完睡过一觉后,祁北丞已酒醒了大半。在清晰的逻辑思维支撑下,他开始思考最重要、最核心的问题:重生后该怎么生活?

  三年前的他二十四岁,应璃二十岁,都还不懂情感、不通爱恋。重回青涩时期的他,首要应做的就是摘掉渣男帽子,好好对待应璃!

  要洗心革面,还要学会反思和审视:之前的他,是有多蠢、多自大,以至于不知道自己有多渣?记得《食人蔷薇》的大纲里,所谓校草正牌攻的人设之一是“能看破伪装,走进主角受的内心世界”。

  那么由此反推一下,他祁北丞,不就是从没看破过应璃的伪装,也从未走进过应璃的内心世界?

  “不行……”焦虑感忽然涌上心头,祁北丞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绝不能旧事重演,让小狐媚子和高中生跑路!”

  想到写字楼、四合院、独栋别墅、公司股份和三千万资产,祁北丞心里就一阵抽痛!

  但静下心来重新捋过思路后,祁北丞倒是明白了应璃为什么要分这么多财产。

  别忘了他和应璃联姻的背景,是祁云集团资金链断裂,急需资金救火。

  当时的他,正在与堂哥祁彦彬争夺祁云集团继承人之位。

  在大伯祁学怀担任执行总裁,堂哥一家常年霸占话语权和主动权的劣势情况下,突来的资金短缺危机于祁北丞而言,更像是一次机会和考验。

  为向爷爷奶奶证明自己,逆转竞争劣势,祁北丞制定了许多方案,并挨个排好了次序。

  正规途径的筹款和融资排在前排,联姻这样不能体现个人能力——甚至会显得他很窝囊的方案,则排在最后,作为保底选项。

  他和一位关系尚可,NewMoney出身的大学女同学达成了合作。如果筹款融资成功,日后他会给予女同学一家股份分成;如果失败,他则会和女同学联姻结婚。

  可因为应璃舅舅的擅作主张,祁北丞的计划被打乱了。

  他没来得及尝试筹款和融资,直接就被迫选了保底方案——联姻。

  “联姻。”

  祁北丞喃喃自语,眉头微皱。“我要联姻的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的?”

  他一度认为是应璃别有用心,觊觎祁云集团的资产和股份,所以才敢带着父母的遗产,用一时的倒贴求嫁,换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可应璃是个离婚时会狠敲一笔,将贴进去的钱都成倍讨还的人啊!

  这么一朵危险而心气高傲的食人蔷薇,真会带着钱主动倒贴吗?

  当初忽视了太多太多细节,以至于祁北丞这才意识到,让他被迫选择联姻、害他错失表现机会的幕后推手,实则另有他人。

  嫌疑最大,也最该被怀疑的,自然是祁北丞的那位大学同学——林天晴。

  ——

  隔日一早八点,生物钟规律的应璃准点起床。

  凌晨他吃过零食和药,洗漱完回房睡觉时,机敏的祁北丞已经先一步躺回去装睡了。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因而应璃不知道祁北丞中途醒过,更不知道祁北丞做了多少自我反省。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了祁北丞身边的空床位上,努力隔出无形的三八线,再小心翼翼地捂着被子,一觉睡到天亮。

  他在行李箱里随手抓了条米黄色的简约吊带长裙,将纯白宽松的睡裙换下。

  穿了一会觉得凉,又加了件奶白色的开襟衫,将两边胳膊遮起来。

  收洗完,应璃来到电梯间,像昨夜一样坐在沙发椅上,守着热水壶和玻璃果盘泡药。

  盯着胀发的药袋走了会神,应璃正要伸手去捞,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分神的应璃被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时,正好和电梯里走出的人对上视线。

  “嫂子,北丞呢,还没睡醒?”

  是昨晚那位扛祁北丞回房的伴郎友人。他对应璃说话的态度,任谁听来都算不上礼貌。

  不等应璃回答,友人又轻轻地侧身,亮出了身后的人。

  “去叫北丞起床吧。告诉他,他真正的未婚妻来了。”

  那妆容精致的女人应声笑笑,很是骄傲地昂了昂头,上前一步对应璃伸出右手。

  “初次见面,我是北丞的同学,更是他原定的婚约对象。“我叫林天晴。”

  作者有话说:

  璃璃:噢。

  祁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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