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_换攻文的渣攻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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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纱,脱了。◎

  祁公馆不比舅舅家,地处偏僻又有专人严加看守。可且不提他虚弱的身子能不能逃,想到父母那笔已经给出去了的遗产,应璃又觉得不甘心。

  换角度想想,这门婚事其实是父母花钱为他“买”来的。

  他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攥紧裙摆的手慢慢松开,应璃轻叹:“算了。”

  他提起长长的裙摆起身,想用药箱里的泡腾片,泡一杯解酒的维C水。因为没找到饮用水或凉水壶,他只能用电梯间里的热水壶煲水。

  水太烫了,他特地晾了一会儿,才小心地端着杯子,拖着婚纱长裙回到卧室。

  “祁先生?”

  将水在圆茶桌上放下,应璃好心地伸手,想扶一把那半躺而睡的人。

  还没碰到人,祁北丞就不耐烦地反手一挥:“别动。”

  心性敏感的应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瞥了眼茶桌上的热维C水,心想还好放下了,不然肯定会洒到他身上。

  祁北丞姿态高高,似醉非醉地半睁着眼,打量应璃:“婚纱,重吗?”

  应璃压下不快,点头:“重。”

  “那就脱了。”祁北丞稍微坐直了些,“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要穿女装,嗯?“你穿着难受,我也、看得难受。”

  应璃惊恐:“怎、怎么脱,在哪脱?”

  “就这儿。”祁北丞很是慵懒,斜了眼沙发圆桌前的空地,“就我跟前。至于怎么脱……应该不用我帮你吧?”

  应璃自然是抗拒和不愿的,精致好看的小脸在听清祁北丞荒唐要求的一刻,就逐渐皱成一团。

  他已经猜到了祁北丞的想法。

  无非就是……要拿他不男不女的身份侮辱他。想到父母的遗产,想到自己的现状,应璃没抗议,也没表现出不情愿,沉默了一会后,他干站着开始摘发饰和头纱。

  想嘲笑他、侮辱他?

  行啊,来吧。

  ——

  前妻在那边脱婚纱,祁北丞则在这边用意识尖叫,疯狂自问: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噢不对,都结婚了,确实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梦境”这么真实?真实得让他迷糊。他甚至怀疑他不是在做梦,而是重生了。

  梦境怎会将他的过去模拟得这样细致?细致到勾起了他关于新婚之夜的不堪回忆,让他很想弹跳起身,暴揍自己一顿!

  是谁新婚之夜不欣赏婚纱老婆,生怨气喝闷酒,不和老婆干正事,还对老婆进行尊严羞辱——最后醉着酒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的?

  哦,是他啊。

  妈的。

  简单回忆之后,祁北丞觉得自己确实挺渣、挺狗的,该骂该打!

  但他现在没心情做自我审判,只知道再不动用意识控制躯体,就该出事了——出大事!

  梦境也好重生也罢,他不想旧事重演,更不想再独自睡沙发!

  在祁北丞意识挣扎、尝试夺取身体主权时,应璃已经摘掉了发饰和头纱,开始拆头上的假发片。

  他留着一头中长发,长度刚触及肩膀,能满足日常扎起、编简单编发的需要。今天是为了戴头纱和发饰,所以才动用了假发片补充发量和长度,好让头发能成功盘起。

  拆盘头还挺难的,应璃既不熟练,也没有镜子可以参考方位,强行拆拔弄下来不少自己的头发。

  他也不心疼,将假发片往墙柜上一放,转而去脱婚纱长裙。婚礼办得随便,他这身“行头”倒是够吓唬人,均由来自黎巴嫩的高定品牌所作,据说价值上百万。

  今早更衣化妆时,那些替他穿衣的助理都谨慎得不行,生怕碰掉了外裙上的珠宝和亮片后,会被索赔到倾家荡产。

  贵是贵,吓人是吓人,应璃却并不为此感到开心,也并不觉得自己穿了祁家人准备的高定婚纱,就是得到了祁家人的重视。

  一来,他本就不喜欢穿裙装——或说,他最反感穿女装。

  他不是讨厌女装、讨厌女性这个性别,他讨厌的是认知混乱,明明是男儿身,却又不得不穿上女装的自己。

  真是……虚伪至极。

  再来,他不认为这身婚纱是为他而准备。这么漂亮、这么耀眼的白纱长裙,本来应该穿在另一个女生身上吧?

  是他,占了那个女生的位。

  想到这里,应璃对这套高定婚纱更加厌恶。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脱外裙的动作,手法粗暴地拆掉腰上的系带和挂饰,扯下后背的外裙拉链。

  紧紧包裹着他纤瘦躯体的外裙松开,从他的胸口处脱落到地上。

  应璃捂住宽松的内裙和衬裙,跨过裙摆从外裙中出来,垂着眼帘问丈夫:“还要继续吗?”

  肯定是要的吧?

  虽然脱了外裙,内裙也相对轻薄,但总体来看,他现在的模样还是体面的。

  想要侮辱他的尊严,就肯定不能让他体面。

  应璃理所当然地想着,手上已经做出了要继续脱下去的动作。

  他不知,被他往坏里揣摩的丈夫其实根本不是这个脑回路!

  某渣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老婆,漂亮!

  ——想睡!!强烈的冲动爆发,祁北丞的意识终于抢占了上风,他如愿以偿地控制了躯体!

  统一的瞬间,头痛欲裂、天昏地暗的酒醉感向他袭来,害他一个心理准备没做好,差点从沙发扶手边上翻下去!

  “祁先生……”

  应璃又被祁北丞忽然弄出的动静吓到,正准备脱内裙的他犹豫着上前,询问情况。

  “您怎么了吗?”

  得亏沙发扶手边有张圆茶桌,鲤鱼打挺起身的祁北丞摁住了茶桌,所以才没丢脸地滚下沙发。

  就是动作太大,险些将茶桌上的茶杯弄洒。橙褐色的温热液体泼洒流出,沾到祁北丞的手上。

  不烫,但有点热手。祁北丞皱眉看那液体,忍着头痛问:“什么东西?”

  “是、是我泡的热维C水。”

  应璃急忙抽了两张面巾纸给丈夫擦手,又垫了几张在茶桌上吸水。

  “本想给您解酒的,但实在太烫,就先放着了。”

  祁北丞瞳孔颤动,眼睛中闪过几分震惊。

  已知“梦境”能将他的过去模拟得清晰真实,还原许多他当初没注意到的细节。

  那么,应璃说的热维C解酒水,是不是……

  祁北丞倒吸了口凉气,抬手用指骨狠敲了一下额头。

  新婚之夜,老婆原来给他泡了热维C水!

  可傻逼的他居然不知道——光想着埋怨和发泄不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您……”应璃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对我不放心的话,可以不喝的。”

  这是怀疑他下毒吗,还是怎么?

  再怎么心有怨念无处宣泄,也不至于要这样敲自己脑袋吧?

  “我等下就喝。”

  祁北丞急忙答道,随之又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心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认为?”

  应璃迷惑而不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这还用问?祁北丞对他的不信任,不一直都写在脸上吗?

  只是现在的祁北丞很奇怪,眼神和表情都透出了与方才的不同——气质和待他的态度上,更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应璃说不出来是什么变化,只能理解为醉酒所致。

  “离我那么远干嘛?”

  祁北丞插着手,由上而下地将应璃看了一遍。

  “过来。”祁北丞偷咽口水,丢掉纸巾朝纯白发光的美人伸手,“来我这。”

  婚纱内裙很轻薄,裙摆高低不齐地卷出漂亮的荷叶边,白色缎面质感的衬裙若隐若现。薄纱和绸缎反光的两种质感组合,打出了比天使光环更耀眼、更触动人心的效果!

  更别说应璃本就体弱肤白,自带一种随时会凋零枯萎的脆弱气质。

  搭配尚未卸掉的红唇,刚拆完盘头、以至于有些凌乱的乌黑中发,应璃看起来像坠落凡间的折翼天使,让祁北丞越看越——

  想睡。

  总之就是非常想睡!

  反正现在是在“梦”里,只要他想,就肯定能用意志改变梦境世界,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吧?

  那他第一个许愿老婆不和他离婚!

  第二个许愿防火防盗,老婆永远不吃男高中生!

  第三个嘛……哼哼。

  “不来?”祁北丞催促道,心里疯狂碎碎念着快来快来,我要在梦里狠狠过把瘾!“快点。”

  天使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回头看了看刚才脱下的外裙,迟疑了好久。

  难道是他想揣摩错了?祁北丞并不是想羞辱她,只是看他穿着婚纱太累,所以让他脱了轻松一些?

  被说“别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应璃很害怕,手试探性地伸出去时,还带点颤抖。

  不等他碰到祁北丞的手掌,祁北丞就猛地反握攥紧了他的手,用力将他拉了过去。

  “祁——”

  应璃诧异地瞪大眼睛,跌入酒气满满又温暖结实的怀抱里,不等回神就被那人紧拥,热气打上他纤细修长的脖颈。

  “老婆,”祁北丞以背后拥抱的姿势圈紧病弱美人,将下巴轻轻地靠在美人凸显的锁骨上,“你怎么……”

  妄想渎神的信徒,用空闲的那只大手抚过天使的背脊,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天使的背上没有翅膀,只有浅浅的背沟,和一节节的脊椎骨。

  “你怎么瘦了??”

  陌生的手感让祁北丞非常震惊,始终没仔细思考过现状的他,这下总算动摇了!

  这平坦纤薄的手感,和他预想期望的完全不一样!

  他要的才不是这样的梦!

  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个梦——他是重生魂穿了,所以才无法做到随心而欲,想怎样就怎样?

  作者有话说:

  已知:渣狗因为手感不对,才惊觉可能不是在做梦;

  提问:渣狗一开始想做的是什么梦?

  手动狗头一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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