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孔莜这句话出口之后,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种诡异的寂静状态，孔莜立刻就察觉不对来，“你们怎么了,我问的是杰,夏油杰啊。”
她自己说着，却被这种氛围所影响,脑袋里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测，“难道,”她脸色煞白，连手都抖了起来，“杰出什么意外了？”
没有任何人能保证咒术师不出任何意外,孔莜自己，孔莜的学弟们……甚至是她知道的咒术师,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杰会出意外,他那么强……
原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夜蛾正道目光在孔莜脸上转了圈,看旁边的五条悟没有开口的意思,在心底叹了口气之后就沉着声音答道，“夏油杰,曾咒杀超过一百名以上的普通人，”他顿了顿,那也是他的学生,“被称为极恶的诅咒师。”
孔莜脑袋里空白了瞬间,“夜蛾老师，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夜蛾正道抬眸看向整个人都动摇了的孔莜，“如果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杰在高专三年的任务中咒杀了村子里所有人和自己的父母叛逃……”
“这不可能！”孔莜反驳的话几乎是冲口而出,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话，“杰怎么可能变成诅咒师！这绝对不可能！”她惶恐的转向旁边的沉默的五条悟，“悟？”
然而无论她怎么期盼，五条悟都不可能会回答相反的答案，虽然他在她问过之后，沉默的时间只有片刻，但立刻就理解了什么的孔莜踉跄着退了半步，然后握紧了拳，“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说罢转身就走，动作快得没有半分迟疑。
在孔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夜蛾正道才捂住了额头，“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的表情。”
自从孔莜开口问过杰在哪里之后就一直沉默的五条悟这才开口了，“是吗……”就在今天，因为这意外的访客，他回想起太多东西了。
片刻之后，五条悟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然后转身出门，“我去看看她。”无论是因为刚才她露出的表情，还是因为那些记忆中并不存在却确实发生过的照片，他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夜蛾正道这才叹气出声，“就交给你了，悟。”除此之外，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必须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免得高层起疑，好在她只是个普通咒术师，不会强到引人注意。
等五条悟从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才发现孔莜并没有跑远，她就蹲在外面的墙边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还在哭着发抖。
五条悟走近正要开口，却见察觉到他的脚步声的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和他预料的有些不同，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泪水，只一双眼睛亮到惊人。
她咬了咬牙，才哑着声音开口，“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还来得及，她那边世界的杰还没有叛逃，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必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咒术高专的自动贩卖机旁，已经强压下不少情绪的孔莜掏出硬币来买了两瓶水，“这里都完全没变，不过多了好多我没见过的饮料。”顿了顿，“啊，幸好硬币还能用。”
五条悟手揣在衣服兜里，“这么多年高专都没怎么变。”话音刚落，就看孔莜把一瓶水递到他面前，“给，这个应该是甜的苏打水。”
五条悟怔了下，随即伸手接下孔莜递过来的水，随意笑笑，“谢谢。”果然是和他很熟悉吗，他的偏好都知道，态度太自然了。
孔莜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率先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夜蛾老师说，杰是在高专三年的时候叛逃的，具体是什么时候？”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都快年底了，过了新年假期没多久他们就要升上四年级了，杰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怎么突然会叛逃？
真要说起来，唯一的不同寻常就是杰最近瘦了，但是和叛逃怎么也联系不上吧。
五条悟也在孔莜旁边坐了下来，绑着绷带的眼睛看向天空，那个时候发生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是那年的九月，杰接到任务去一个偏僻的村子里调查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咒杀了村子里的所有人，连自己家里都空无一人了。”
孔莜打开水喝了口，大概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听到五条悟这样说的时候也并没有太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只是，“九月？偏僻的村子？”这不就是之前的……
孔莜的语气里有些莫名的怪异，五条悟立刻察觉出来，“你知道这件事？”
“如果没搞错的话，”孔莜的眼神有些飘，她真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比较好，“那个任务我也去了，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杰会咒杀村子里的人。”
到现在都因为村子里所有人都死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五条悟也是精神一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美美子和菜菜子吧……”孔莜想起那两个已经被他们送到福利机构等待领养，时不时还会去看她们的小姑娘，“……就是这样，那个时候，杰很生气。”
只是这么说着，孔莜也有些想不通，连声音都提高了，“可是就算生气，杰也不至于会咒杀村子里那么多人吧，还有他的父母，他是为什么啊？”
“为了杀掉所有非术师，建立只有术师的世界，”五条悟语气有些沉，“我不知道杰什么时候有这种疯狂的想法的，后来回想起来，应该是从天内那件事之后……”
“等等？”孔莜听得更摸不着头脑了，“你是说小理子那件事，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任务没完成被夜蛾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但你们不是经常挨骂吗，小理子也平安无事啊。”
她怎么觉得越听越听不明白，她没觉得小理子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啊，后来九十九由基小姐也说天元大人很稳定。
五条悟也愣了下，“天内不是当着杰的面被杀死了吗，那些盘星教徒看着天内的尸体还拍手庆祝。”
“诶？”孔莜震惊的瞪大眼睛，两人对望一眼，都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两人所处的世界间的差异……
“不知道你的世界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我这边，”五条悟解释道，“盘星教雇佣的杀手，开枪杀死了天内。”
“好吧，”孔莜揉了揉额头，她很了解夏油杰，如果真的小理子死在他面前，她能想象得到杰会产生的动摇，“小理子的事情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抬头，他眼睛绑着绷带，孔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向何方，“那一年，咒灵井喷似的出现，我和杰也开始分开做任务。那年的夏天特别的热，杰的精神不太好，问他也只是说苦夏而已，之后灰原的死也……”
“灰原死了？”孔莜蓦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五条悟的话，比起天内理子，这才是她在意的人，“怎么可能？”
“嗯？”五条悟转过头来看向孔莜，“那一次，我记得是因为错误的将一级任务误判成了二级任务。”
“我知道了。”孔莜猛地松下一口气，“是那一次的事，但在我的世界救援及时，七海和灰原都没事。”
这是多让人庆幸的事，但在这个世界，杰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孔莜简直有些不敢想象，沉默了片刻，她再次开口，“再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
“没有了，”五条悟语气也有些沉，“或者说那一年还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看来两个世界虽然大致事件一致，但会有不同的结果，”孔莜叹了口气，“现在在我那边，我正好是三年级最后几个月，但是看起来杰也没什么异样。”
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如果再联想一下之前伏黑老师说过的……救命，感觉更担心了呢！
“之后呢，”又提心吊胆起来的孔莜很关心事情的发展，“杰叛逃之后呢，他又去了哪里？”
“之后啊，”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两条修长的大腿搭在一起，“据说，”他并没有特意去关注杰的消息，但是其实还是多多少少知道，“杰设立了宗教团体，依靠信徒收集咒灵。”
“宗教团体？”孔莜没忍住提高了声音，然后就有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奇怪表情，“什么宗教团体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嗯……”五条悟思忖了片刻，“听说好像是以前的盘星教吧，现在应该是改名字了。”
“盘星教？”孔莜也是忍不住侧目，“你是说杰去了那个盘星教当了教主？那个信仰天元大人那个盘星教？”这真的没搞错吧？
“有什么问题吗？”五条悟一看孔莜的表情就察觉出不对来，他也有些好奇，“你们那边盘星教怎么了？”
“在二年级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啊……”孔莜想要望天，她的一级咒术师黄了，就拉着杰和悟去把人老巢端了。
“诶？真的假的啊？”五条悟偏了偏头，连头顶的头发都跟着偏了下，“是自然解散了吗？”
“我觉得不是，”孔莜对了对手指，“是我拉着杰和悟去的，那个任务影响了我的咒术师评级，盘星教的教众都被我们打残了，”字面意义上的残了，“……还威胁他们说，见他们聚集一次打一次……”估计那群人应该心理阴影挺重的，连换个名字再来过应该都不敢了吧，毕竟都只是普通人，断手断脚还是挺痛的。
所以她就不能理解了，杰怎么能去个这样的地方当教主呢？
五条悟怔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真是很有趣呢。”
“虽然不知道杰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孔莜提着水站了起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见他。”
五条悟偏头看了眼目光坚定的人，随即就是摇头，“不行不行，老师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很危险吗？”孔莜听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盘星教不都是些普通人。”她去能有什么危险？
“以前确实是这样，”五条悟也知道瞒不过孔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那边一定聚集了不少危险的诅咒师，另外还有现在的杰。”
他认真的再次看了眼孔莜，嗯，按照这个咒力量来看，他这个异世界的同学应该差不多是二级咒术师水平，他怎么能让这么弱的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没关系啊，我不怕的。”特级咒术师孔莜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独闯盘星教她也可以，这样的自信是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磨砺出来的，更何况，她又不是去砸场子的。
“不行的哦，”五条悟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有些轻浮的态度，他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像是说得还挺有道理，“你是在校学生，应该在学校里好好上课，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他搭住孔莜的肩膀，声音突然就提高了，“老师绝对不允许逃课的事情发生哦。”
孔莜瞥了眼五条悟，“要我帮你回忆下你高专时期逃了多少课吗？”这家伙是不是选择性的忘记了某些事了，不是她吹，不管哪个世界，五条悟就不会变成六条悟，当了老师也一样。
被无中生同学的同学捅出自己年轻时的黑历史，五条悟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只是似是有些好奇的问道，“所以莜是那种好学生吗？从来不逃学的？”
“唔……”孔莜差点被五条悟绕进去，如果答从来不逃课的话，她就不好说要离开学校了啊，说逃过课的话就没有什么立场说对方了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都已经是三年级了，三年级基本上没什么课了吧。”在她的印象中，三四年级的高专学生几乎都不在学校了，而她上了三年级之后还真没上过什么课。
“不是的哦，”五条悟就差没拿出小花花来撒两下了，看起来非常想要欢迎入学的样子，“是一年级哦，我担任班导老师的年级。”
“一年级？”孔莜指向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我超龄了啊，超龄了！而且我都读过一遍了，不行，我绝对不想再读一遍，和那些比我小不少的学生们一起上课。”
“可是只有这样，莜才是老师的学生嘛，”五条悟一个大男人，噘嘴委屈起来竟然毫无违和感，“难道莜不想到老师的班上来？”
孔莜，孔莜不懂眼前的状况，但是她大受震撼，“你，你，你为什么要噘嘴……”她觉得自己声音都抖了。
五条悟还噘着嘴，“有什么问题吗？”孔莜暂时还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你长大的过程中真的没有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诅咒吗？”
“很可惜没有哦，”五条悟一手搭着孔莜的肩，一手指向前方，“那么确定了，以后莜就是一年级的学生了。”
“……我能拒绝吗？”孔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结果长大后这么的不同？
“哈哈，允许拒绝哦，”五条悟答得特别自然，然后就在孔莜诧异的目光中继续接了下去，“不过老师是不会同意的。”
“……”我就知道，说不同还是我太天真了，至少狗逼这一点完全都没变，“五条老师，请问我可以揍你吗？”她问得很是真诚，真的，她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可以，等你能赢得了老师的时候，”顿了顿声音还加入了某种笑意，“我会很期待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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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说着，却被这种氛围所影响,脑袋里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测，“难道,”她脸色煞白，连手都抖了起来，“杰出什么意外了？”
没有任何人能保证咒术师不出任何意外,孔莜自己，孔莜的学弟们……甚至是她知道的咒术师,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杰会出意外,他那么强……
原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夜蛾正道目光在孔莜脸上转了圈,看旁边的五条悟没有开口的意思,在心底叹了口气之后就沉着声音答道，“夏油杰,曾咒杀超过一百名以上的普通人，”他顿了顿,那也是他的学生,“被称为极恶的诅咒师。”
孔莜脑袋里空白了瞬间,“夜蛾老师，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夜蛾正道抬眸看向整个人都动摇了的孔莜，“如果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杰在高专三年的任务中咒杀了村子里所有人和自己的父母叛逃……”
“这不可能！”孔莜反驳的话几乎是冲口而出,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话，“杰怎么可能变成诅咒师！这绝对不可能！”她惶恐的转向旁边的沉默的五条悟，“悟？”
然而无论她怎么期盼，五条悟都不可能会回答相反的答案，虽然他在她问过之后，沉默的时间只有片刻，但立刻就理解了什么的孔莜踉跄着退了半步，然后握紧了拳，“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说罢转身就走，动作快得没有半分迟疑。
在孔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夜蛾正道才捂住了额头，“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的表情。”
自从孔莜开口问过杰在哪里之后就一直沉默的五条悟这才开口了，“是吗……”就在今天，因为这意外的访客，他回想起太多东西了。
片刻之后，五条悟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然后转身出门，“我去看看她。”无论是因为刚才她露出的表情，还是因为那些记忆中并不存在却确实发生过的照片，他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夜蛾正道这才叹气出声，“就交给你了，悟。”除此之外，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必须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免得高层起疑，好在她只是个普通咒术师，不会强到引人注意。
等五条悟从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才发现孔莜并没有跑远，她就蹲在外面的墙边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还在哭着发抖。
五条悟走近正要开口，却见察觉到他的脚步声的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和他预料的有些不同，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泪水，只一双眼睛亮到惊人。
她咬了咬牙，才哑着声音开口，“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还来得及，她那边世界的杰还没有叛逃，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必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咒术高专的自动贩卖机旁，已经强压下不少情绪的孔莜掏出硬币来买了两瓶水，“这里都完全没变，不过多了好多我没见过的饮料。”顿了顿，“啊，幸好硬币还能用。”
五条悟手揣在衣服兜里，“这么多年高专都没怎么变。”话音刚落，就看孔莜把一瓶水递到他面前，“给，这个应该是甜的苏打水。”
五条悟怔了下，随即伸手接下孔莜递过来的水，随意笑笑，“谢谢。”果然是和他很熟悉吗，他的偏好都知道，态度太自然了。
孔莜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率先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夜蛾老师说，杰是在高专三年的时候叛逃的，具体是什么时候？”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都快年底了，过了新年假期没多久他们就要升上四年级了，杰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怎么突然会叛逃？
真要说起来，唯一的不同寻常就是杰最近瘦了，但是和叛逃怎么也联系不上吧。
五条悟也在孔莜旁边坐了下来，绑着绷带的眼睛看向天空，那个时候发生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是那年的九月，杰接到任务去一个偏僻的村子里调查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咒杀了村子里的所有人，连自己家里都空无一人了。”
孔莜打开水喝了口，大概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听到五条悟这样说的时候也并没有太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只是，“九月？偏僻的村子？”这不就是之前的……
孔莜的语气里有些莫名的怪异，五条悟立刻察觉出来，“你知道这件事？”
“如果没搞错的话，”孔莜的眼神有些飘，她真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比较好，“那个任务我也去了，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杰会咒杀村子里的人。”
到现在都因为村子里所有人都死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五条悟也是精神一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美美子和菜菜子吧……”孔莜想起那两个已经被他们送到福利机构等待领养，时不时还会去看她们的小姑娘，“……就是这样，那个时候，杰很生气。”
只是这么说着，孔莜也有些想不通，连声音都提高了，“可是就算生气，杰也不至于会咒杀村子里那么多人吧，还有他的父母，他是为什么啊？”
“为了杀掉所有非术师，建立只有术师的世界，”五条悟语气有些沉，“我不知道杰什么时候有这种疯狂的想法的，后来回想起来，应该是从天内那件事之后……”
“等等？”孔莜听得更摸不着头脑了，“你是说小理子那件事，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任务没完成被夜蛾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但你们不是经常挨骂吗，小理子也平安无事啊。”
她怎么觉得越听越听不明白，她没觉得小理子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啊，后来九十九由基小姐也说天元大人很稳定。
五条悟也愣了下，“天内不是当着杰的面被杀死了吗，那些盘星教徒看着天内的尸体还拍手庆祝。”
“诶？”孔莜震惊的瞪大眼睛，两人对望一眼，都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两人所处的世界间的差异……
“不知道你的世界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我这边，”五条悟解释道，“盘星教雇佣的杀手，开枪杀死了天内。”
“好吧，”孔莜揉了揉额头，她很了解夏油杰，如果真的小理子死在他面前，她能想象得到杰会产生的动摇，“小理子的事情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抬头，他眼睛绑着绷带，孔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向何方，“那一年，咒灵井喷似的出现，我和杰也开始分开做任务。那年的夏天特别的热，杰的精神不太好，问他也只是说苦夏而已，之后灰原的死也……”
“灰原死了？”孔莜蓦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五条悟的话，比起天内理子，这才是她在意的人，“怎么可能？”
“嗯？”五条悟转过头来看向孔莜，“那一次，我记得是因为错误的将一级任务误判成了二级任务。”
“我知道了。”孔莜猛地松下一口气，“是那一次的事，但在我的世界救援及时，七海和灰原都没事。”
这是多让人庆幸的事，但在这个世界，杰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孔莜简直有些不敢想象，沉默了片刻，她再次开口，“再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
“没有了，”五条悟语气也有些沉，“或者说那一年还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看来两个世界虽然大致事件一致，但会有不同的结果，”孔莜叹了口气，“现在在我那边，我正好是三年级最后几个月，但是看起来杰也没什么异样。”
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如果再联想一下之前伏黑老师说过的……救命，感觉更担心了呢！
“之后呢，”又提心吊胆起来的孔莜很关心事情的发展，“杰叛逃之后呢，他又去了哪里？”
“之后啊，”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两条修长的大腿搭在一起，“据说，”他并没有特意去关注杰的消息，但是其实还是多多少少知道，“杰设立了宗教团体，依靠信徒收集咒灵。”
“宗教团体？”孔莜没忍住提高了声音，然后就有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奇怪表情，“什么宗教团体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嗯……”五条悟思忖了片刻，“听说好像是以前的盘星教吧，现在应该是改名字了。”
“盘星教？”孔莜也是忍不住侧目，“你是说杰去了那个盘星教当了教主？那个信仰天元大人那个盘星教？”这真的没搞错吧？
“有什么问题吗？”五条悟一看孔莜的表情就察觉出不对来，他也有些好奇，“你们那边盘星教怎么了？”
“在二年级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啊……”孔莜想要望天，她的一级咒术师黄了，就拉着杰和悟去把人老巢端了。
“诶？真的假的啊？”五条悟偏了偏头，连头顶的头发都跟着偏了下，“是自然解散了吗？”
“我觉得不是，”孔莜对了对手指，“是我拉着杰和悟去的，那个任务影响了我的咒术师评级，盘星教的教众都被我们打残了，”字面意义上的残了，“……还威胁他们说，见他们聚集一次打一次……”估计那群人应该心理阴影挺重的，连换个名字再来过应该都不敢了吧，毕竟都只是普通人，断手断脚还是挺痛的。
所以她就不能理解了，杰怎么能去个这样的地方当教主呢？
五条悟怔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真是很有趣呢。”
“虽然不知道杰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孔莜提着水站了起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见他。”
五条悟偏头看了眼目光坚定的人，随即就是摇头，“不行不行，老师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很危险吗？”孔莜听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盘星教不都是些普通人。”她去能有什么危险？
“以前确实是这样，”五条悟也知道瞒不过孔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那边一定聚集了不少危险的诅咒师，另外还有现在的杰。”
他认真的再次看了眼孔莜，嗯，按照这个咒力量来看，他这个异世界的同学应该差不多是二级咒术师水平，他怎么能让这么弱的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没关系啊，我不怕的。”特级咒术师孔莜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独闯盘星教她也可以，这样的自信是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磨砺出来的，更何况，她又不是去砸场子的。
“不行的哦，”五条悟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有些轻浮的态度，他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像是说得还挺有道理，“你是在校学生，应该在学校里好好上课，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他搭住孔莜的肩膀，声音突然就提高了，“老师绝对不允许逃课的事情发生哦。”
孔莜瞥了眼五条悟，“要我帮你回忆下你高专时期逃了多少课吗？”这家伙是不是选择性的忘记了某些事了，不是她吹，不管哪个世界，五条悟就不会变成六条悟，当了老师也一样。
被无中生同学的同学捅出自己年轻时的黑历史，五条悟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只是似是有些好奇的问道，“所以莜是那种好学生吗？从来不逃学的？”
“唔……”孔莜差点被五条悟绕进去，如果答从来不逃课的话，她就不好说要离开学校了啊，说逃过课的话就没有什么立场说对方了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都已经是三年级了，三年级基本上没什么课了吧。”在她的印象中，三四年级的高专学生几乎都不在学校了，而她上了三年级之后还真没上过什么课。
“不是的哦，”五条悟就差没拿出小花花来撒两下了，看起来非常想要欢迎入学的样子，“是一年级哦，我担任班导老师的年级。”
“一年级？”孔莜指向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我超龄了啊，超龄了！而且我都读过一遍了，不行，我绝对不想再读一遍，和那些比我小不少的学生们一起上课。”
“可是只有这样，莜才是老师的学生嘛，”五条悟一个大男人，噘嘴委屈起来竟然毫无违和感，“难道莜不想到老师的班上来？”
孔莜，孔莜不懂眼前的状况，但是她大受震撼，“你，你，你为什么要噘嘴……”她觉得自己声音都抖了。
五条悟还噘着嘴，“有什么问题吗？”孔莜暂时还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你长大的过程中真的没有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诅咒吗？”
“很可惜没有哦，”五条悟一手搭着孔莜的肩，一手指向前方，“那么确定了，以后莜就是一年级的学生了。”
“……我能拒绝吗？”孔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结果长大后这么的不同？
“哈哈，允许拒绝哦，”五条悟答得特别自然，然后就在孔莜诧异的目光中继续接了下去，“不过老师是不会同意的。”
“……”我就知道，说不同还是我太天真了，至少狗逼这一点完全都没变，“五条老师，请问我可以揍你吗？”她问得很是真诚，真的，她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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