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应聘
客厅的窗户有正午的暖风呼送而来，将原本要散逸而出的香气封在了客厅。
杰瑞和李优在餐桌上对立而坐，侧边不远处有油水在锅内沸腾的声音，汤姆时不时在那里挪动小板凳，一会踩上去一会落下来，很是滑稽。
“就是这样了，李优先生。”杰瑞把瓦新仲裁会的委托复述了一遍，尽量地调整自己的语气，让李优不至于觉得自己在对他施压，平声说道：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请求，你就算拒绝也没有关系，正常人也不会想着去躺这趟浑水，我想他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杰瑞医生你不用太过担心。”李优整理了一下杰瑞说的话，说道：“连仲裁会这样有权威的治理机关都受到了那样的挑衅，倘若我轻易介入，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所以我不打算接受这个委托。”
闻言，杰瑞医生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才闻到香气四溢的午饭被端到了餐桌。
汤姆将已经准备好的食物一样一样端了过来，不知为何，李优的那一份被他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盘子周围有汤汁洒出滴落的细点。
杰瑞瞪了他一眼，汤姆扭过头去。
李优明白汤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多半是自己的英雄形象在他的心中崩塌了吧。
正统的英雄在这种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将香格拉的居民从水深火热当中拯救出来。
李优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其实暗地里已经接下了这项委托。
只不过这不能放上台面说。
枪支在香格拉是管制物品，除了仲裁会和像李优这样的外来人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得到。
而李优没有被当作重点调查对象，而是作为被委托人登上这个舞台，就说明仲裁会内部也默认嵌入伤者身体的子弹来自于仲裁会。
究竟是枪支丢失还是内部有奸细？
不管是哪一种，李优都不能明面上答应这个委托，不然别说调查了，出门走两步都有可能挨黑枪。
至于要不要告诉杰瑞……
李优左手在口袋抓了抓卷起来的票单，右手用叉子扎了一下汤姆端出来的甜品。
……
yeeni甜品。
午后，李优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当日和杰瑞一起来过的这家甜品点。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之后，推门而进。
依宁听到推门的声音，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然后转身看到了李优。
“原来是李优啊，进来坐吧，今天是来替杰瑞先生跑腿吗？”依宁放下手上的工作，给李优泡了一壶热茶。
“我是来应聘的。”李优指了指门外的板子，说道：“前几天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里招收外送员吧。”
店门旁边竖着一个经过花束装点的木牌子，上面罗列着招聘信息。
“上面可是说了要熟悉香格拉各个分区的街道，请问李优先生你满足吗？”依宁放下茶壶，顺势坐在了李优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所以我是来走后门的。”李优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依宁后仰靠在椅子上，重新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番，问道：“为什么要来应聘我这里的外送员呢？看你送给汤姆的手环，你完全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
“其实去哪里都一样。”李优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说道：
“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杰瑞医生家一直吃白饭，所以想通过劳动赚一些钱。但是你知道我是从外面来的，还没有融入香格拉，外面基本不会找我工作。
杰瑞医生那边进货基本上是送货上门，看家有小汤姆，专业的治疗还得靠杰瑞医生，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细想了一下，才记得依宁小姐这里也需要人，就来碰碰运气了。”
依宁微微颔首，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香格拉不算太大，多走几遍就能认到路了。而且你要是真的过来走关系，我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你。”依宁掩嘴笑道。
“意思就是……”
“面试通过了的意思。”
李优脸上洋溢着笑容，弯腰道谢。
……
思路整理一下吧。
李优的影子在夕阳下变得畸形。
目前关于违禁药品的线索共有四条。
第一、违禁药品通过不知名的渠道直至现在依旧在市面流动。
第二、和违禁药品相关的人迫不得已对仲裁会的人开了枪。
第三、和违禁药品相关的人本身和仲裁会也有联络。
第四、仲裁会的伤员曾经到访过yeeni。
那样一来，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挨枪弹。
而那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很有可能和yeeni有关。
大胆猜测的话，违禁药品就是从那家甜品店流通出去的。
可这样的话，其中是否有杰瑞介入其中？
他似乎十分抗拒自己参与调查这件事，这是纯粹的不希望自己涉险吗？
还是在隐藏些什么？
不知不觉，李优回到了诊所。
奇怪的是，往日敞开的大门在日落前就已经紧闭。
咚咚！
李优试探性地敲了两下。
没人回应。
屋内似乎有在打磨什么的声音。
李优准备再次敲门，屋内的打磨声突然停了下来。
咔嚓！
门打开了。
李优还没拉开门，一把锋利的菜刀贴着门缝伸了出来，把李优吓退了一步。
“李优先生，我们好好聊聊吧。”
杰瑞阴沉着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个笑容我不想守护。
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跟着杰瑞一起进了屋。
十分钟后。
“哎呀，让你看到不成样子的一面了呢。”
客厅内，杰瑞医生笑眯了眼，恢复到往日爽朗的样子。
李优感觉到有些口干了，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搞了半天，杰瑞以为李优是对依宁产生了爱慕之心，正准备就地正法呢。
虽然他实际并不会这样做。
磨刀只是为了料理邻居送来的鱼。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太过在意啦。”杰瑞医生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毕竟是伤者，太过勉强自己可不好。”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李优说道，不管杰瑞医生有些惊讶的眼神，“而且难得拿到了一个月的身份证明，我想多看看香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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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和李优在餐桌上对立而坐，侧边不远处有油水在锅内沸腾的声音，汤姆时不时在那里挪动小板凳，一会踩上去一会落下来，很是滑稽。
“就是这样了，李优先生。”杰瑞把瓦新仲裁会的委托复述了一遍，尽量地调整自己的语气，让李优不至于觉得自己在对他施压，平声说道：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请求，你就算拒绝也没有关系，正常人也不会想着去躺这趟浑水，我想他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杰瑞医生你不用太过担心。”李优整理了一下杰瑞说的话，说道：“连仲裁会这样有权威的治理机关都受到了那样的挑衅，倘若我轻易介入，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所以我不打算接受这个委托。”
闻言，杰瑞医生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才闻到香气四溢的午饭被端到了餐桌。
汤姆将已经准备好的食物一样一样端了过来，不知为何，李优的那一份被他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盘子周围有汤汁洒出滴落的细点。
杰瑞瞪了他一眼，汤姆扭过头去。
李优明白汤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多半是自己的英雄形象在他的心中崩塌了吧。
正统的英雄在这种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将香格拉的居民从水深火热当中拯救出来。
李优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其实暗地里已经接下了这项委托。
只不过这不能放上台面说。
枪支在香格拉是管制物品，除了仲裁会和像李优这样的外来人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得到。
而李优没有被当作重点调查对象，而是作为被委托人登上这个舞台，就说明仲裁会内部也默认嵌入伤者身体的子弹来自于仲裁会。
究竟是枪支丢失还是内部有奸细？
不管是哪一种，李优都不能明面上答应这个委托，不然别说调查了，出门走两步都有可能挨黑枪。
至于要不要告诉杰瑞……
李优左手在口袋抓了抓卷起来的票单，右手用叉子扎了一下汤姆端出来的甜品。
……
yeeni甜品。
午后，李优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当日和杰瑞一起来过的这家甜品点。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之后，推门而进。
依宁听到推门的声音，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然后转身看到了李优。
“原来是李优啊，进来坐吧，今天是来替杰瑞先生跑腿吗？”依宁放下手上的工作，给李优泡了一壶热茶。
“我是来应聘的。”李优指了指门外的板子，说道：“前几天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里招收外送员吧。”
店门旁边竖着一个经过花束装点的木牌子，上面罗列着招聘信息。
“上面可是说了要熟悉香格拉各个分区的街道，请问李优先生你满足吗？”依宁放下茶壶，顺势坐在了李优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所以我是来走后门的。”李优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依宁后仰靠在椅子上，重新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番，问道：“为什么要来应聘我这里的外送员呢？看你送给汤姆的手环，你完全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
“其实去哪里都一样。”李优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说道：
“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杰瑞医生家一直吃白饭，所以想通过劳动赚一些钱。但是你知道我是从外面来的，还没有融入香格拉，外面基本不会找我工作。
杰瑞医生那边进货基本上是送货上门，看家有小汤姆，专业的治疗还得靠杰瑞医生，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细想了一下，才记得依宁小姐这里也需要人，就来碰碰运气了。”
依宁微微颔首，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香格拉不算太大，多走几遍就能认到路了。而且你要是真的过来走关系，我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你。”依宁掩嘴笑道。
“意思就是……”
“面试通过了的意思。”
李优脸上洋溢着笑容，弯腰道谢。
……
思路整理一下吧。
李优的影子在夕阳下变得畸形。
目前关于违禁药品的线索共有四条。
第一、违禁药品通过不知名的渠道直至现在依旧在市面流动。
第二、和违禁药品相关的人迫不得已对仲裁会的人开了枪。
第三、和违禁药品相关的人本身和仲裁会也有联络。
第四、仲裁会的伤员曾经到访过yeeni。
那样一来，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挨枪弹。
而那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很有可能和yeeni有关。
大胆猜测的话，违禁药品就是从那家甜品店流通出去的。
可这样的话，其中是否有杰瑞介入其中？
他似乎十分抗拒自己参与调查这件事，这是纯粹的不希望自己涉险吗？
还是在隐藏些什么？
不知不觉，李优回到了诊所。
奇怪的是，往日敞开的大门在日落前就已经紧闭。
咚咚！
李优试探性地敲了两下。
没人回应。
屋内似乎有在打磨什么的声音。
李优准备再次敲门，屋内的打磨声突然停了下来。
咔嚓！
门打开了。
李优还没拉开门，一把锋利的菜刀贴着门缝伸了出来，把李优吓退了一步。
“李优先生，我们好好聊聊吧。”
杰瑞阴沉着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个笑容我不想守护。
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跟着杰瑞一起进了屋。
十分钟后。
“哎呀，让你看到不成样子的一面了呢。”
客厅内，杰瑞医生笑眯了眼，恢复到往日爽朗的样子。
李优感觉到有些口干了，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搞了半天，杰瑞以为李优是对依宁产生了爱慕之心，正准备就地正法呢。
虽然他实际并不会这样做。
磨刀只是为了料理邻居送来的鱼。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太过在意啦。”杰瑞医生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毕竟是伤者，太过勉强自己可不好。”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李优说道，不管杰瑞医生有些惊讶的眼神，“而且难得拿到了一个月的身份证明，我想多看看香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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