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 76 章_拯救虐文女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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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第 76 章

  和江妙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温笑直接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江妙。

  温笑坐在李荣选身边,自然离江妙最远,可她也不知道江妙为何能一进来便看到自己在哪里。

  只是,冷不防对上江妙那温柔的眼神后,让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安定下来。

  江妙走上前去对着长公主,长公主忙抬手让她起来,而后江妙便走到温笑的身旁。

  她不闪不避轻轻牵起温笑的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温笑的手里已经捏了一把汗水,掌心中赫然是那被汗水浸泡着的竹哨。

  江妙微微勾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来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温笑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却不想江妙攥得更紧了:

  “大人,你快放手!大家都在看我们!”

  温笑压低了声音,急急的说道。

  “有吗?有谁看我们?”

  江妙故意用正常声音说道,吓的温笑觉得自己那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却不想,下一秒所有人都默契转过了头,好像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唯有长公主轻咳一声:

  “还不快请镇安侯入座!”

  江妙也不离开,只站在温笑身边,浅浅一笑:

  “温笑胆小,我陪她坐一起。”

  所有人:……

  林清远:这女人刚才差点抽了本世子一巴掌,本世子再不济也是堂堂侯府世子,这叫胆小?!

  只是,如今最得圣恩的镇安侯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不识相的去拆她的台都纷纷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的李荣选也忙起身,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

  “侯爷来了,这温姑娘身边的位置自然得您来坐,咱家坐下面就好了!”

  江妙笑了笑,谢过李荣选:

  “那就多谢李总管美意,刚才本侯来时,陛下身边正因下面的小太监伺候不得当发了火呢,看来陛下身边还是离不开李总管您的。”

  李荣选听了江妙这话,立刻眉开眼笑起来,陛下登基时间短,此前待在军中身边可不曾有内侍侍候。

  故而,自己在这个位子上,用了这三年才让陛下习惯自己的存在,要是被自己今日这一耽搁,让旁人上位那可就不好了。

  “那就承您吉言了!”

  李荣选说完这话,便笑呵呵的在丫鬟后面端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妙亦是坐在了温笑的身旁,只是却把牵着的手换了另外一边。

  温笑想要躲过,但她如何能比得过习武这么些年的江妙?

  自然又被江妙执着地抓在了手里,当下只红了红脸,便也不多言了。

  尤其是陛下这的赐婚旨意下来,不管成不成婚,她们都是铁板钉钉的妻妻,便是在人前亲近一些也是无妨的。

  而此刻,温笑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她再抬眼看去,便发现那下面坐着的女发呆的发呆。瞪眼的瞪眼。

  只是那瞪着眼睛的贵女,像是要扑上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大人……”

  江妙没有来之前,温笑莽的好像一个可以挑翻全场,但江妙来了后温笑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竟也不自觉的放柔了气势,甚至还在江妙身后瑟缩了两下。

  “怎么了?”

  江妙凑过去听她说话,而之后便见温笑声音有些颤抖,用眼神示意着江妙去看那些凶狠的看着自己的贵女:

  “大人,她们的眼神好可怕呀……”

  “她们那是嫉妒,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妙理所当然的说着,倒是让温笑呼吸一滞,然后又忍不住过去看一眼江妙。

  大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魅力非凡?

  这会儿,温笑偏头看着穿着青缎刺金蟒袍的江妙,亦是一怔。

  这蟒袍是江妙被封为镇安侯时被晋朝帝所赐,这青色是介于蓝色与绿色之间。

  生动而不失沉稳,内敛而不显暗沉,再加上江妙那身怎么晒都晒不黑的冷白皮倒是愈发显得气质沉凝如水。

  但她抬头看你一眼时,通身的威亚铺天盖地而来,便会让人心生敬畏。

  可是江妙实在容色绝佳,即便是有这么重的一身威压在身,但仍让那些贵女们都要看痴了眼。

  她们就在京中见过的好相貌的男子最多便是林清远那般的男子。

  这会儿,她们所见到的江妙,那身上的气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磨练出来的。

  林清远之于江妙便如竹子之于剑,同样的瘦削,可是剑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竹子击碎!

  江妙对于这般炙热的眼神却是早已习惯,这会儿只和温笑低声说了两句,然后便看向了今日府中的主人长公主。

  “殿下,刚才的事还未审完,可要继续?”

  长公主虽然是正襟危坐,可是江妙和温笑离她较近,两人的小动作自然也落在她的眼中,让长公主忍不住心中闪过一丝怀念。

  但这次怀念很快可以为她压在心底,柳驸马对她确实很好,只是柳驸马走后,柳家人着实是让长公主伤透了心,竟也不愿意再回想起柳驸马。

  “自然是要继续的,这小楼对于本宫来说重于生命,今日竟让这两个下作东西玷污了,本宫势必要揪出她们背后之人!”

  长公主冷冷的说着,然后看了一眼被江妙带进来的两人:

  “这两位便是这丫鬟的双亲吗?看来镇安侯即便是在朝堂,这耳目也不少啊!”

  江妙站起来抱拳行礼,低着头,有些歉疚地说道:

  “邈听闻淮侯世子与长公主府上的柳宛晴柳小姐相交甚笃,她又无缘无故下帖子来邀请温笑。

  温笑胆小,不敢不来,可邈不放心,故而……还望长公主,莫要见怪。”

  江妙是在上完朝后,猜测温笑今日去长公主府只怕不会太平,所以用了点手段将京都的鬼招到一起,谈了谈心。

  至于什么手段啊,那些鬼是绝对不想再回想的。

  只是,之后便就有消息灵通的将长公主发生的事跟实况转播一样给江妙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故而江妙才险险赶在这时将人给带过来。

  长公主听到这里倒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妙,然后轻摇螓首:

  “罢了,看在你二人情深意重的份上,此事本宫便不和你计较。”

  “长公主大量,请”

  长公主抬眼看了那两个被江妙带来的人一眼,然后对那丫鬟说道:

  “好了,如今你的家人都在此处,你大可无所顾及,将你所知之事尽数告知本宫,本宫可保你无事!

  不过,你若有隐瞒,那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是啊是啊,女儿,你快把你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吧,否则长公主殿下都要收拾我们了!”

  长公主深知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手段,这会儿恩威并济之下,那丫鬟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父母,当即便低声抽噎着,掀开了柳宛晴最丑陋的一幕:

  “婢子是宛晴小姐带进府的,如这样的人指婢子知道的便有不下五指之数,我们都在各个院子听从宛晴小姐的吩咐。”

  长公主听到这里当即一拍即怒声呵斥:

  “你这婢子好大的狗胆!这长公主府乃是本宫的府邸,哪里轮得着你们这些人这般刺探?!”

  那丫鬟还抬眼看了一眼长公主,又看了看跪在长公主身边的柳宛晴,目光像触了电一样的收了回去,低着头说道:

  “婢子不敢,婢子等人都是依着宛晴小姐的令办事的……

  况且,婢子等人的身世并非是宛晴小姐所说那般悲惨,只是只有这样才好进府。

  我们能进府全靠宛晴小姐安排,宛晴小姐平日里不怎么来寻我们,除非有需要我们做事的时候才来找我们。

  此次宛晴小姐便是想要教训教训温姑娘,所以才给温姑娘下帖子。

  后来,宛晴小姐又故意让人在宴间弄污了温姑娘的衣裳,让婢子带温姑娘来小楼更衣,只是温姑娘聪慧,婢子失手了。

  婢子,婢子被温姑娘打晕在原地,后来,后来竟不知怎的竟被此人……婢子,婢子真的冤枉!”

  到此为止,这丫鬟说的诚恳,便也让人多信了几分,只是等她说完正事后,突然情绪激动的朝江妙和温笑爬去。

  她知道江妙是在场地位不凡之人,故意抬起头,哭的梨花带雨:

  “侯爷,婢子只是听宛晴小姐指使,真的不曾对温姑娘有坏心,可是婢子落到这半田地与温姑娘也并非毫无关系,求您看在婢子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饶婢子一命吧!”

  温笑听到这里就皱起了眉,有些犹豫,确实是因为自己打晕了这丫鬟,所以才让她被人……只是,这丫鬟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无辜吗?

  温笑想起先前这丫鬟还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模样,总觉得她好像说的不是实话,却不想下一秒江妙便开口了。

  而听到江妙开口的那一瞬,温笑心里泛起酸意思,下意识的便抓紧了江妙握着自己的手。

  大人,大人她不会是要帮这个丫鬟说话吧?

  温笑心里如是想着,却没想到江妙虽然没有看她,却是轻轻在她的掌心里挠了挠,然后对着那丫鬟极为不客气都说道:

  “你说这个本侯未来夫人有关那就有关吗?如果本侯没看错的话,你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不堪,但却也是由一等一的绣娘织出来的锦缎!上面的刺绣更是非凡,你且告诉本侯,你这衣裳从何而来!”

  那丫鬟被问住了,然后江妙看也不看她,只看向主位的长公主,她拱了拱手,然后说道:

  “殿下,邈以为这丫鬟颇为巧言令色,并非是老实本分之人实不该宽宥。

  如今,既已知道了她背后指使的幕后之人,此人也断不可轻饶放过。”

  这丫鬟先前被田志故意贬低,说姿色平平,实际却不是这样。

  丫鬟的五官颇为精巧,同时有着一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哭起来梨花带雨,更是极为好看,看着并不像是普通的丫鬟。

  只是这会儿那丫鬟看着江妙冷淡的神色,整个人直接就傻掉了。

  原先是长公主坐镇主审,她自知自己的美貌和手段长公主必不会看在眼里,故而只在那里一语不发,想着突破口。

  却不想江妙来了,便让这丫鬟当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却没想到这根救命的稻草却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公主听了江妙的话,亦是有些不喜的皱起了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丫鬟:

  “是啊,本宫也想不到本宫这诺大的公主府里,竟出了一个这般的丫头!

  芸汐,去依刚才这丫头所言,将这些年柳宛晴带入府中的丫鬟都给本宫带到这里来!”

  柳宛晴眼看着火要烧到自己身上,连忙膝行着爬到长公主的脚边,拽着长公主的裙角:

  “祖母就如此轻信这丫鬟所言,也不听孙女辩驳一二吗?”

  长公主淡淡的拂去了柳宛晴抓着自己裙摆的双手,语气冰冷的说道:

  “为人者,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若是这丫头污蔑于你,只需将那些丫头带过来看上一眼。

  不是你的错,旁人还能把屎盆子扣到你头上不成?你这般急急控诉本宫,莫不是……你急了?”

  柳宛晴愣了愣,她之所以敢毫无顾忌,便是因为长公主此前因为丧夫失女之后,整个人便似乎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因为长公主对府中之事万事不管,所以,平时府中并无人约束,也就只有长公主身边的四大宫女负责管理她身边的内务罢了。

  可是今日,柳宛晴见到了自己祖母如此锐利的一面,让她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

  这小楼对祖母而言就是如此重要吗?

  重要到她可以不顾及自己这个孙女的面子,在一众贵女面前看着自己匍匐在地这么久。

  重要的她不顾老人常说的家丑不可外扬,故意将自己之前的盘算狠心抛开在所有人的眼皮下?

  自己可是祖母的嫡长孙女啊,她难道不知道今日之事一出,自己未来就全完了?!

  柳宛晴心里一字一句地痛骂这长公主,可是却不敢说出来,但是她那从呆滞到愤怒的眼神却被长公主尽收眼底。

  “跪远一点,看见你这幅模样,本宫就想起这些年柳家人贪得无厌的嘴脸!

  还真不愧是柳家的人,虽说歹竹也会出好笋,可这些年柳家没了驸马,当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

  柳宛晴也不知道是被长公主哪一个字眼戳到了痛处,顿时抬起头愤怒的吼道:

  “是,我们都是柳家的,可是祖母难道你忘了吗?我们所有人身上也留着一半你的血!

  你以为这些年我们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们的吗?不就是因为我们是柳家人,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们当做一家人过!”

  “我们?”

  长公主讽刺的笑了笑:

  “是你父亲他们都在你面前这样说过吧?好,好得很!”

  柳宛晴跪在原地,恨恨的看着长公主:

  “祖母,您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难道还不准我们那样想了?!

  我父亲,我大伯,我三叔,哪一个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可是你把她们当做什么呢?

  就连我,你的嫡长孙女,人家畜生都知道护犊子,可是你护过我吗?!”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柳宛晴直接被长公主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等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时,对上的就是长公主那暗含锋芒却又冰冷的可怕的眼神。

  “在你质问本宫之前,且去问问你父亲,你大伯,你三叔他们三人可曾在我面前尽过一丝一毫的孝道!

  若非他们是本宫的亲生子,本宫不忍见他们在柳家受人作践,你以为你们三家还可以在长公主府上一边过着优渥的生活,一边去热脸贴了家人的冷屁股吗?

  至于你,本宫为何不护你?你不知道吗?数九寒冬,你身子虚弱缠绵病榻,是本宫求来了一支千年灵芝给你入药,可是你转手就把它送到柳家!你可曾把本宫放在眼里过?!

  既然本宫的公主府让你们这些人住的都这么不舒坦来人,去将本宫的卫队叫来,把柳家三房的人那些东西都给本宫丢出去!”

  长公主今日本就因为小楼被人玷污了,心头压了一团火气,偏偏柳宛晴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意说一些令长公主忍不住回想起过往那些令人作呕的往事时的话,登时便让长公主勃然大怒,直接起来将这三房人赶出府的念头。

  “祖母,你当真这般狠心?难道你就不怕你的身后事无人打理?!”

  柳宛晴眼见着事情不知怎的到了这一地步,就是头脑一热开始威胁起长公主。

  下一秒,长公主猩红着眼睛看着柳宛晴,缓缓地站起来走到柳宛晴的身边:

  “你在威胁本宫?”

  柳宛晴似是知道自己抓到了长公主的把柄一样,她抬起下巴:

  “祖母,我这怎么能是威胁呢?我这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人常道,养儿防老。

  难道祖母当初将我父亲他们捡回来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想的?祖母现在如此行事,可就有悖初衷了!”

  长公主直接甩了柳宛晴一巴掌:

  “放肆!”

  好一个养儿防老!

  长公主痛心的看着柳宛晴,看着她那认真的眼睛,终于彻彻底底的知道,原来他们都是这样想着自己,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作践自己!

  正在此时,芸汐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直接将柳宛晴之前带入府的所有丫鬟都揪了出来。

  放眼看去,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当初刚进府的时候还不显,如今细细瞧来,皆是貌美多姿,就连手上也是细白无茧,一看便不是做寻常婢子的。

  “来,你告诉本宫,你在本宫的公主府换养这些美貌的婢子是想做什么?是想给你当陪嫁吗?!”

  柳宛晴看着自己原本安插好的人被一个一个给揪出来,被长公主一质问顿时有些心虚,眼神躲闪。

  作为柳家的女儿,她是有入宫的资格的,只是长公主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淮侯世子。

  但,柳宛晴并不是一个安分的,她知道淮侯之所以如今在京中颇有几分地位,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两个好妹妹罢了。

  淮侯府看着鲜花着锦,可实则却是外强中干,而她又受制于长公主不得入宫,故而便在府上豢养些美貌的婢子。

  再怎么说长公主也是如今大晋朝唯一的皇室公主,若是陛下哪日心血来潮来了公主府……那她自有平步青云之日。

  退一万步来讲,皇上不驾临长公主府,那等她走时也会将这些美貌的婢子带走。

  用长公主府的资源帮自己养人手,日后便是想要用这些婢子送人,自然也可以借长公主府的名,而她们出生长公主府的身份也会让人高看一眼。

  这是柳宛晴的打算,此刻柳宛晴虽然不说,但是长公主也算是经过许多事儿的,便是猜也能猜出来。

  柳宛晴不说话,一旁的芸汐却是有些艰难的说道:

  “奴婢带来的这些婢子只是如今还是奴婢身份的,这其中有两个,已经被大爷和三爷给收用了。”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惊呆了!

  柳宛晴以往在京都可是艹着纯洁小白花的人设,可是现在她们听到了什么?!

  做伯父,做叔父的,竟然中了侄女准备的美人计!

  要不是今天将这丫鬟拷问一番,拔出萝卜带出泥,谁能想到这么荒谬的一桩事,竟然就发生在长公主府中,发生在长公主的眼皮子下面。

  长公主被气得怒火攻心,只觉得血液一下子蹿到了大脑上,整个人直接一蒙,然后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柳宛晴:

  “来人,立刻将这丫头给本宫丢出去,莫要脏了本宫的地!”

  芸汐刚才打听到这样的消息便已经都快要气炸了,这会儿听到主子吩咐,忙让两个粗使婆子过来,将柳宛晴一左一右地钳制着,然后一路急行推出了门外。

  而长公主手下本来就养着一队侍卫,这是皇室公主独有的特权,毕竟皇室公主太过稀少,如今长公主已经是个独苗苗了,自然得要好好保护着。

  于是,柳宛晴前脚刚被丢出长公主府,之后,她们三房所有东西也被这些卫队丢出了府外。

  只是当初这三房进长公主府的时候,已经被柳府的人欺负的浑身上下口袋比脸都干净了。

  故而长公主只是让那些卫队将她们的铺盖丢出去,至于那些笔墨纸砚,珍贵的名人字画,古董玩物等等,都被长公主留了下来。

  别说这些东西不是长公主府的,便是他们后来买来的,不也是花儿用着长公主给的银子吗?

  倒没想到一个两个三个的都在心里把长公主当成了钱袋子,还觉得长公主对他们不亲近,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

  实属贪心不足蛇吞象!

  柳宛晴被丢出府的那一瞬间,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忙扑到门前拍打着门:

  “祖母!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刚才那都是气话,求您宽恕我吧!!”

  柳宛晴哭得好不可怜,哭嚎声几乎都要穿透门板,已经可以传到后宅中。

  可是长公主听了连眉头动都不动一下,她忍这些人已经很久了,只是之前都懒得冲他们发作,而今日小楼之事便是一个导火索。

  赶走了柳宛晴之后,长公主颓废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下头的贵女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小动作就惹了长公主不快。

  毕竟没了柳家那些人,长公主可还是尊贵的长公主。

  长公主到底出身皇室,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指着下面跪着的田志和那丫鬟:

  “让人将他们送到官府,依法办事即可,至于这丫鬟的父母,若是他们受了这丫鬟不当得来的银子,归还便是,否则一律按盗窃罪处置!

  至于这些被柳宛晴悉心培养出来的丫鬟也一并让人送出去,告诉柳宛晴,这是本宫给他最后的嫁妆!”

  希望,之后柳宛晴嫁出去后,还能好好的和她这些悉心培养出来的丫鬟,相亲相爱!

  江妙看着长公主雷厉风行的便将一干人发作了,便小声地凑过去对温笑说道:

  “看到了吗?以后咱们府里要是有人做错了事,你就比着长公主的例子来,不听话的全部赶出去!

  你呀,也就会在我面前伸伸爪子,可让人怎么放心的下……”

  江妙轻轻一叹,温笑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没有说话。

  虽然江妙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长公主发作了那一干人后,在场还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故而这话却是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以至于所有的贵女看着温笑的眼神都变得羡慕嫉妒恨起来。

  曾经有这么大一个镇安侯,年少有为的侯爷放在她们面前,她们没有珍惜,等到现在悔之晚矣啊!

  只是……

  虽然如今侯爷的正妻之位被人占了,但是若是她们愿意为妾呢?!

  自打见了江妙对于温笑的贴心之后,不少贵女都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而长公主坐在上首,胸口一起一伏,显然心里还是生着闷气,这会儿看到了那些贵女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便下了逐客令。

  “府上今日发生了这般不光彩的事儿,本宫便不留诸位了。”

  长公主既然发话了,自然也没有人敢反对,全部都站起身来,挨个告辞了。

  江妙自然是最后走的,这会儿她和温笑上前从长公主一礼便要告退,却不想长公主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妙,又看了看温笑:

  “本宫都不曾想到镇安侯如此年纪还不曾娶妻,不过既然你有心仪的女子,那还请珍重你这条性命才是。”

  长公主今日看到江妙和温笑两人,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和驸马曾经浓情密意的时候。

  但正是因此,此刻形影当之的自己,才愈发伤怀,便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江妙看了一眼温笑,然后深深一礼:

  “殿下放心,为了她,我也必须长命百岁。”

  长公主听了这话,脸上绽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镇安侯你可得记住你这句话!本宫这座公主府想来镇安侯还不曾来过,这里一草一木皆是曾经父皇亲手设计!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所以转转,只是本宫却不能相陪了。”

  江妙今日得了赐婚的圣旨,自然是心里乐陶陶的,方才她急匆匆赶来便已被公主府的美景迷了眼,这会儿长公主这话却是正中下怀,故而便一口应下。

  长公主嘱咐了自己的贴身侍女一句,然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芸汐作为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人,自然在此处跟着江妙和温笑,和她们介绍府中的美景。

  “……听闻先帝此前从下过江南,深深被那里的别致美景所迷,挂故而为殿下见这座公主府的时候,有不少景致都取自江南之景。”

  江妙牵着温笑,跟在芸汐的身后,芸汐冷不防看到这一幕,只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陛下赐婚一下,只怕所有人都以为是这位温姑娘扒着真爱后不放。

  只是自己这会儿冷眼瞧着,这镇安侯牵着温姑娘的手,时刻关注的模样,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此处是先帝让匠人开凿护城河,从地下引来的河水注入而成。因为河水流经地下,所以分外冰冷刺骨,以至于湖中埋着的莲花须得到每年最热月盛开。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开的晚,所以湖中的莲花总是开得最好的,当真是冰雕玉刻,故而殿下府中的这一池荷花引得京都众人纷纷想要一饱眼福。

  此次宛晴小姐的赏荷宴,便是因为今日是这满池荷花盛放之日,不过方才还发生了那么些事,只怕今年的美景无人欣赏了,今日看来还是两位有眼福。”

  这一池莲花说得上是此时公主府里最美的景致,所以芸汐第一个向两人介绍。

  只是温笑看着这满池的荷花,随风摇曳的模样,心头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便又忍不住涌上心头。

  江妙向来对温笑极为关注,看到她满眼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一池荷花,忍不住关怀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被日头晒到了不舒服?若是不适咱们就先回去吧。”

  温笑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美景,喃喃的说道:

  “大人多虑了,并非是我中了暑气,只是瞧着面前之景,只是觉得熟悉罢了。”

  芸汐笑嘻嘻的说道:

  “那怕是姑娘记错了,殿下府中之景,乃是先帝亲力亲为,一手设计出来的,必不会在世上有第二个一样的地方。”

  “是吗?可是我真的见过呀,就在我娘的画上,不过爹爹说是娘在梦中见到的!”

  温笑如是说道,芸汐只是含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凑趣说道:

  “温姑娘真会说话,奴婢就在这里谢过温姑娘称赞了!如果殿下知道温姑娘这么夸赞公主府的景致,一定会开心的。”

  世人皆以在梦中梦到的美景为蓬莱仙境,故而温笑这话一出让芸汐下意识的以为温笑只是在夸赞长公主府的美景罢了。

  温笑张了张嘴却不想再解释,便也没有多说,而江妙听到这里也只是捏了捏温笑的指尖。

  小孩娘亲梦中的景致……

  三十七年前长公主曾丢失的幺女……

  不会那么巧吧?

  温笑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说道:

  “好像也是有些地方不一样的,应该是我记错了吧,我还以为真的见到了娘亲梦中的景象呢……”

  许是自己记错了,毕竟在那幅画上并没有那绿柳掩映中的小楼。

  也不知是否是那熟悉的景致让温笑有些伤怀,提不起兴致,两人只跟在芸汐的身后走了两处景色,便被江妙叫停了。

  “今日多谢殿下美意,只是本侯还有要事要回去处理,这就先告辞了。”

  芸汐的任务就是带着江妙和温笑游公主府,这会儿见到两人要告辞,也没有拦着的道理,便回了一礼:

  “您们自便即可。”

  出了门,其他贵女的马车早已经离开,只有温笑的马车还停在不远处。

  江妙虽然是骑马来的,但她那匹白马颇有灵性,江妙到这里便直接拍了拍它,让它自己回去了。

  于是,她便和温笑一起钻进了马车里。

  以前,总是因为要顾及着温笑的名声,所以江妙只好骑着马和她隔一层车壁说话,说起来今日还是两个人第一次钻马车!

  温笑先上的马车,等她坐定后便发现江江妙直接撩了帘子进来,顿时脸颊通红:

  “大人进来做什么?要是,要是被人家看到那可就不好了!”

  “怕什么!陛下已经为你我赐婚,就相当于咱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就等办婚礼了!”

  “结婚证?”

  江妙顿了顿,然后解释道:

  “就是婚书的意思,你我已经有了陛下的赐婚,可不相当于已经先拿到了婚书?”

  温笑听江妙这么说,无可反驳也说不过江妙,便低下了头,声若蚊呐:

  “那,那当然也不该这样……”

  江妙低声一笑,然后坐到了温笑的身边,马车不大,江妙过去刚好将温笑挤到角落。

  一时之间狭窄的马车厢里,满是让温笑极为着迷的香味,温笑深深一嗅,只觉得这是在挑战她的自制力。

  “小丫头,之前你在回京路上的时候不是还胆子大的说想要和我试试这样那样,怎么现在有了正经名分,反倒是你先怂了?”

  温笑被那让她迷醉的气息所包围着,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差点醉过去,听了江妙这话,半睁开眼,斜了江妙一眼,可那双眼却是水光闪闪,眉眼如丝。

  “是啊,那时候我就想着这么美的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姑娘,不睡一次岂不是亏本了,但是现在不成。”

  江妙有些不解的问:

  “现在为何不成?”

  “当然是因为有了赐婚,你我是要过一辈子的呀!”

  温笑理所当然的说着。

  过一辈子。

  江妙心头一震,就在这时,马车好像压到了石头,让马车颠了一下。

  江妙借力直接扑过去,将温笑涌入怀中,抱的紧紧的,然后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一辈子怎么够?”

  温笑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三辈子,生生世世?”

  江妙用额头抵着温笑的,然后抓起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指尖:

  “那是该生生世世的。”

  温笑被江妙温热的唇轻吻,便觉得被吻过的地方好像被火燃过一样。

  于是,温笑害羞了。

  她想推开了江妙,却没推动,只得小声说道:

  “既然大人是想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那……我想把我们最美好的体验留在新婚之时。”

  江妙爱怜的轻吻温笑的发顶:

  “当然,我怎舍得委屈你?”

  温笑笑了笑,放松了身子,然后轻轻依偎进江妙的怀中。

  ……

  回了府,温笑便带着江妙来到自己的房间,将她特意挑出来说是嫁妆的那个小箱子拿了出来。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幅画,一块玉佩以及一根制作有些粗陋的金簪。

  温笑对江妙介绍道:

  “爹爹说,画是娘亲画的所以留给我,这块玉佩也是娘亲的。

  娘亲走的急也没有留下一言半语,这是爹爹心里最遗憾的事。后来爹爹靠说书养我长大,只是家中实在清贫,这跟金簪也是爹爹用数年的积蓄换来的。

  还是在他病中偷偷托人换回来的,当时我想卖了这根金簪给爹爹治病,可是爹爹说如果我卖了金簪,他就碰死在我面前……”

  温笑拿起那根金簪眼中满是悲伤,睫毛轻轻一颤,像是受惊了的蝴蝶一样,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颤抖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这次我来迟了。”

  江妙将温笑渐渐抱入怀中,轻轻的说道。

  温笑并没有彻底的陷在悲伤之中,没过多久她便收拾好情绪,还推了推江妙:

  “大人说这话好生奇怪,大人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要怪,也只能怪我命该如此。”

  “不是的!”

  江妙急急的说着,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所幸,温笑只是疑惑了一下,但随后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拿起那幅画展开。

  画的时间有些久了,温笑听爹爹说,这幅画是娘亲还未出阁时所作,故而上面的笔触还有些青涩。

  只是打开之后上面的景色却是和长公主府那一池莲花的景色一般无二。

  不过,从这幅画的角度去看,确实没有那座小楼隐隐突起的尖尖罢了。

  只是,那座小楼也是因为当初长公主丢了自己的小女儿后,为解思念才建起来的。

  江妙忍不住呼吸一滞,而后便听温笑有些气馁的说道:

  “今天到长公主府见到那么熟悉的景色,我还以为娘亲曾经在那里待过呢。

  一想到能在娘亲待过的地方故地重游,便觉得好像能看到娘亲的背影一样,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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