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_歌沉碧玉(静影沉璧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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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摆摆手,无奈地道:“我什么都和她说了,她依然待我如初,我还有什么好怨的。素锦病亡后,我也不打算再娶。”他顿了顿,神色一变,诡笑道:“我一回来就听说皇上弄出来的那些谣言,看样子,你们是要”说着,双眼一扫闻静思下腹,扭头偷笑。

  闻静思拿着卷轴尴尬万分,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在史逸君满含笑意的逼问下,终是红着双颊淡淡“嗯”了一声。史逸君大笑了许久才抹了把泪道:“阿思,我再聪明也算不到这一桩,现下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啊”

  史逸君调入中书省为中书侍郎,与尚书令程梦瞳,翰林学士沐景三人各执一方,极大地减轻了闻静思的负担。萧韫曦对这种局面十分满意,乐得空出半日闲与闻静思一同教导小皇子,享天伦之乐。

  腊月十五,孝王府的温汤池扩建完毕,闻静思以年末事务繁忙为由日日与史逸君、程梦瞳一同处理。萧韫曦暗笑他临阵逃脱,无奈地抱着儿子一遍一遍的习字。萧元谨长得像闻静思,骨子里却有萧家人的通透,边写边道:“父皇,宋嬷嬷说父皇与爹爹是日久生情,在一起久了就有了我。现在爹爹天天和史大人程大人在一起,会不会给我生个小妹妹”

  这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韫曦给他无意有意的一句话气的敢怒不敢言,心中发苦一口咬在儿子肩膀上。尽管冬日衣厚,也把萧元谨咬得“哎呦”一声,转过脸来泪眼汪汪地道:“父皇你就会欺负我”

  萧韫曦被他惹得耐心全无,将他交给木逢春看管,匆匆赶往贤英殿。闻静思正与史逸君、程梦瞳核对来年计划。抬头一看他来势汹汹,面色不善,心中大为不解。史逸君忍着笑意一把扯了不愿走的程梦瞳速速躲避开去。这两人前脚一走,萧韫曦即刻凑上前,双眼一扫桌上的簿册,横眉竖眼恨恨地道:“闻静思,你你”他“你”了半天,唯有儿子的一句“你就是会欺负我”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闻静思见他满面窘迫,忍着笑道:“陛下这是哪里话,我怎么欺负你了。”

  萧韫曦往他身旁一坐,沉声道:“你再和这群人忙下去,朕的儿女就出不来了”

  闻静思心中一叹,握上萧韫曦的手道:“陛下,年终事多,臣前几日得了风寒,徐大夫说不适孕子,所以臣想着风寒好了再说。”

  萧韫曦闷闷不乐地将闻静思抱坐在自己腿上,道:“朕总觉得好似自己在强迫你。”

  闻静思只觉得这人越来越像小孩子,心思敏感,还要人哄,不禁无奈地道:“我若真不愿,谁能迫我点头。”

  萧韫曦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凑过去就要亲吻,被闻静思侧脸避开了去,一口亲在脸颊上,笑道:“你这几日回来住,朕得看着你养好身体。初一和朕去拜皇庙,初二去你家拜先辈,元宵节可不许你再推辞了。”

  闻静思靠在他胸膛上,垂下眼睑,淡淡地道:“好。”

  萧韫曦说到做到,将闻静思手中重要事务统统揽下,次要地下放给三省长官,每日盯着闻静思汤药进补,未到三十,风寒就好了大半。初一一早,两人祭拜皇庙与天坛,赐福百官,给小皇子发了压岁钱。年初二,萧韫曦微服到访国公府,和闻静思一起在祠堂祭拜了闻家先祖。日子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两人早早吃过晚膳,让宋嬷嬷与侍卫陪同小皇子去街上逛元宵灯会,再一同乘坐马车去往孝王府。大街上灯火通明,和乐融融,各色灯笼照出五光十色的世间百态。闻静思透过小窗观看市井百姓的喜怒哀乐,萧韫曦抓着他一只手,沉默不做声。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车。仆役早就得了宫中的通告,卧房里备好了美酒琼浆,宵夜点心,澡池也备下温泉热汤。事到临头,萧韫曦却不急了,拉着闻静思对月饮酒,听墙外街道的喧喧嚷嚷。闻静思开始还觉得奇怪,直到看见他衣袖中紧握的拳头,才心疼起来,不由依偎过去,分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交,轻声道:“韫曦,满月儿和史家兄妹玩闹过几次,十分羡慕,和我说想要个妹妹来疼,不知道能不能如他所愿。”

  萧韫曦心中的紧张慢慢松懈下来,捏了捏他的手笑道:“这孩子,是个弟弟他就不疼了么。”

  闻静思淡淡一笑,咬了咬唇,任火烧红了双颊道:“我先去洗,你别让我等太久。”

  萧韫曦如何能辜负闻静思难得的主动,深吸了几口冷气,灌下一杯热酒,向屋后的温汤池走去。

  池内烟雾缭绕,闻静思脱净衣裤,浸在小池中仔细清洗长发。忽然听见一阵水声,从后伸出一双手,慢慢搓`揉着自己的头发。他笑着闭上双眼,仰靠在石壁边缘,任由九五之尊服侍沐发。萧韫曦用五指细细梳理着手中柔软的发丝,灯下闻静思的五官柔和恬淡,将他紧张的情绪都安抚至一片甜蜜。两人互洗了头发与身体,来到大池中。这大池仿造宫中萧韫曦的汤池而建,一片斜坡铺上厚厚的布巾,伸延至池底。萧韫曦拥着闻静思躺了下去,额头相抵,肢体相缠,如此安乐祥和,竟比颠鸾倒凤更迷人心。

  闻静思轻轻地从萧韫曦的后脑一路抚至肩胛腰背,掌中微微起伏的肌肉结实饱满,既令他安心,又令他欢喜。萧韫曦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一口咬上面前白`皙的脖子,趁着惊叫出口一半,剩下一半就被他用唇舌堵在了喉中,婉转而成呻吟。萧韫曦听得全身绷紧,舌头狠狠地翻搅几次,又来到闻静思的耳边,唇齿并用吸允着湿漉漉的耳垂与颈侧。嘴上忙得不可开交,双手也绝不甘于闲着,将两人胯下温软的阳`物轻捏慢揉至肿胀坚硬后,顺着会阴按揉到那一方密处,借着热水的润滑缓缓钻了进去。那处仙山洞府萧韫曦少说也到访百十回,每次皆是慎之又慎,准备万全才得以进入,唯恐乐极生悲,埋下隐患。他一番苦心闻静思如何不知如何不晓,当下主动送上香吻,唇齿厮磨,相濡以沫,双腿轻轻环上萧韫曦的腰肌,又搂着他的脖子往下压了压,轻声道:“可以了,你进来罢。”

  萧韫曦这下从心里乐开了花,抽出手指在水中轻轻拍了拍那一团滑软细腻的臀肉,笑道:“急什么,今晚定会让你尽兴。”

  闻静思知道他兴致高时,能折腾至深夜,不禁心中发苦,只好软声软语示弱道:“快些罢,我实在乏了。”

  萧韫曦也不愿等太久,扶着阳`物顶在那肠口,缓缓一插到底。两人做了五六年夫妻,自然知道如何取悦对方。萧韫曦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搂着腰捏着臀捻着揉着阳`物,将他一身矜持冷静挑`逗成艳丽柔媚。而闻静思早已习惯床事,只要萧韫曦没有淫词浪语调戏,也愿意展开身体放下颜面全力回应,偶尔被折腾得难以忍受,也会求饶示弱,却是适得其反,只把萧韫曦弄得欲`火更旺,尽兴方休。

  水波温暖,一层层没过闻静思的胸膛,灯火中挺立的红艳光亮,几缕长发随波漾至胸前,若遮若掩,惹人遐思。两人都到了佳处,呻吟声喘息声水浪声,声声催情。闻静思全身感觉都集中在身下那口上,体内的阳`物忽而深忽而浅,忽而急忽而缓,忽而停在那里细细磨蹭,忽而迅速抽`插次次中的,直把他舒服地口中呻吟不断,手脚并用搂得更紧,弓起身子贴合得更近,恨不得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萧韫曦见他沉浸其中,心里得意非凡,将眼前裸露的躯体当成白面馒头,口舌在他脸上下巴脖子肩膀胸膛上又舔又吻又咬,微微刺痛竟激得闻静思更加情动,闭着双眼皱紧眉头扭身躲闪。他这一阵动作,体内的阳`物便偏了方向,却也生出另一番滋味。萧韫曦自是感觉到了,变着方向用力,惹得闻静思呻吟中带了几分泫然欲泣,那妙处更紧地裹缠起来,直将好生生一个帝王逼得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精虫上脑,恨不得长在这身子里。萧韫曦空出一只手揉`捏着闻静思阳`物的顶端,胯下迅猛地抽动数十次,双双精关大开,泄在一处。待高`潮一过,萧韫曦也不抽出来,缓缓压在闻静思身上,轻柔地捏着他软绵的腰身,享受余韵的甘美与畅快。闻静思偏过一边点点亲吻他的脸颊额头,目光温柔而深情。此情此景真是七分甜蜜,三分柔情,合做十分美满。

  萧韫曦贪足之后,忽起戏弄之心,微微笑道:“你那口儿快把我魂都吸走了,就这么喜欢我这条猛龙”

  闻静思咬了咬下唇,抬头去亲他的嘴。萧韫曦知道他羞赧不肯回答,边躲避边笑着催促。闻静思没了办法,半闭双眼遮去羞色,温声道:“夫妻极乐,莫过于此。你既然喜欢,我也喜欢。”

  萧韫曦朗笑几声,动了动胯下依然坚`挺的阳`物,抵着他的额头道:“一次未必能成孕,不如多做几次,免得辜负这良辰美景。”

  闻静思倒吸了口气,忽然一声惊呼,竟是萧韫曦用力将他翻转在上,他身酥骨软撑不起来,将那阳`物吞入的更深。萧韫曦抱着他的腰支起双腿缓缓抽动,闻静思泄过一次的身子极为敏感,这般轻怜密意更是乱人心神。他趴在萧韫曦胸前喘个不住,那阳`物偶尔正中妙处,便能令他神魂颠倒,呻吟难耐。萧韫曦似乎乐在其中,甚至伸手去摸结合之处的光滑肠口,轻轻摩挲,慢慢挑`逗。闻静思被他这一手激得快要哭出来,不自觉地收缩着穴`口,实在忍不下去,只得颤着嗓子讨饶道:“韫曦韫曦快些罢。”

  萧韫曦奸计得逞,裂嘴一笑道:“皇后懿旨,莫敢不从。”说罢,果真听话地重重抽`插起来。

  一番云`雨,醉了一双佳偶,直到两人又泄过一次才出池穿衣。闻静思几乎站立不稳,萧韫曦知道他脸皮薄,屏退沿途所有奴仆杂役,才敢将他抱入房内。两人用了些糕点果腹,直到三更才熄灭红烛,拥着钻入暖和的被窝。

  这一夜过后,萧韫曦看紧了闻静思,出门软轿代步,饮食温补精致,手上政事搜刮一空,只日日让他看看书,散散步,捏捏棋,画画鸟,教教人打发时间,这段日子竟是闻静思从政以来最悠闲的。

  二月二十日的早膳桌上,萧韫曦传来徐谦为闻静思诊脉。徐谦三指叩关,不过二息,目光一扫满面严肃的皇帝,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相王,最后落在期待不已的小皇子脸上,微微一笑,拱手道:“恭喜陛下得偿所愿。相王脉象平稳,一切安好。”

  萧元谨早就想要个妹妹,这几日父皇透露或能如愿,把他乐得几天都合不拢嘴。今日一听,“啊”的一尖叫声,一边笑一边冲向闻静思要抱。萧韫曦连忙抓住他后领,拖到一旁板着脸训道:“小混蛋,你父王现在比谁都金贵,哪里经得起你这样冲撞。”

  闻静思笑道:“陛下说得我好像瓷做的一般。”

  萧韫曦丢开儿子,将闻静思揽入怀中道:“朕的相王不是瓷做的,是朕心头肉做的,一下都动不得。”说罢,“吧唧”一口亲在唇上。

  萧元谨早已见惯不怪,竖着一根指头划划脸颊取笑道:“羞羞脸玩亲亲。”

  萧韫曦不屑地哼了一声,温言劝说闻静思再吃一碗米粥后,带着木逢春与徐谦去了书房。一进门便下了命令:“徐谦,你将孕期忌讳的物品详细罗列出来,逢春与行舟仔细核查宫中每一个角落,务必清除干净。若宫中有人私藏不报,定重罚不饶。”两人得令,下去督办。

  闻静思没了政事的操劳,加之心中安定,这一胎怀的十分稳当,只是常常食欲不振,厌油厌荤腥,晨吐却比怀萧元谨时要减轻不少。幸而萧韫曦拿出十二分的关怀,减轻了许多身上的不适。身上虽然舒坦了,笑容却不比往常多,时常神游天外,连手谈都心神不宁,下错好几个子,让进宫来看望的闻静云大呼奇怪。萧韫曦自然是发现了,寻了个花好月圆的饭后良辰,与闻静思一道沿着千碧湖散步,只天南地北的随意聊着,直到走了大半个湖,闻静思略显乏色,他才慢悠悠地道:“你知道朝中的流言变成什么样了么”他哈哈一笑,也不等闻静思开口,径自往下说:“都说朕将你禁在宫中,夺了你的权。你信么”

  闻静思微微一愣,拢了拢裘衣的领子,低头笑道:“可不就是如此。”

  这话乍一入耳,萧韫曦心中一动,试探道:“你生我气”

  闻静思听他这一问,连身份也不要了,不禁扭头笑了起来:“陛下为我着想,我做什么生气。”

  萧韫曦轻轻揽住他的肩膀,疑惑道:“那这些日子你为何不开心”

  闻静思见他旁敲侧击就是为了问这个,笑容微收,一只手按在小腹上,叹道:“每次想到满月儿是我生的,都觉得好似做梦,就连怀上这一个,也觉得不是真的。”

  萧韫曦用力拥紧了他,一只手覆上他的手柔声道:“男身孕子,乃上天所赐,何不往好处想你为萧家生了满月儿,朕希望你能为闻家也生一个。”

  再深厚的情爱也抵不过夫尊妻卑,何况帝王家。闻静思霎时红了双眼,轻声道:“你还记得这个。”

  萧韫曦笑道:“朕要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连这个都做不到,如何取信于你如何立足于你面前”说罢,凑近亲吻上去,握着闻静思的手翻转探入自己胯下,正是一根硬邦邦火热热的事物顶入手心。闻静思手上一抖,刚要抽身,萧韫曦哈哈笑着放过了,搂着走回寝宫。

  往常繁忙早已习惯,这一闲下来却是万分难熬。好容易过了头三月,孕吐缓解,饮食如旧,闻静思便闲不住了。四月正好是城外桃花初绽的时节,趁着休沐邀约了史逸君、程梦瞳、沐景与雁迟这几个新朋旧友一起去赏花。说好了不谈政事,只煮茶赏花。史逸君对他知根知底,谈笑中百无禁忌,程梦瞳与沐景一贯将他视做上司,即便是闲聊也多了几分拘束,而雁迟对他已是半个家人,端茶递水尽显兄长的爱护之意。

  几个人烹茶吟诗,投壶射覆,玩得十分尽兴。史逸君更是将茶中的莲子藏入怀中,以隐射闻静思怀子之意。程梦瞳与雁迟早知闻静思能孕育子嗣,沐景却不知道,闻静思猜中也不敢答,被判了输,史逸君便罚他喝“八宝茶”。这“八宝茶”里按个人喜好随意添加各种食材,史逸君知道他厌食生姜,特意夹了许多姜丝与核桃之类的坚果,只把闻静思喝得愁眉苦脸,万分难过。

  一群人玩乐至傍晚时分才一同回到城内。闻静思在家中和父亲弟弟吃过晚膳,又读了小妹的来信,才回到宫中歇息。萧韫曦正坐在暖阁的榻上看书,见他神采奕奕地回来,苦着脸抱怨道:“你玩得倒是高兴,把朕一个人丢宫里,和小鬼大眼瞪小眼。”

  闻静思绕到他身后,边轻手揉`捏他的双肩边道:“满月儿睡了么”

  萧韫曦将书丢到一边:“他原本要等你回来,实在忍不住就去睡了。”

  闻静思笑道:“我在宫里闷得慌,过了下个月,就算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萧韫曦转身摸了摸他春衫下微有隆起的小腹,笑道:“不如我们下个月去怀安山祥云宫避暑换个地方养胎,你也好换换心情。”

  闻静思任由他将自己抱坐在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只觉得无比安心与宁静,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朝政离不开你,满月儿也不能少了看管。还有几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萧韫曦搂着他的肩膀想了想,道:“你要是真不愿闲着,不如把皇后该做的事情担起来。这几年都是逢春和行舟管着,你这中宫之主也该名副其实了吧。”

  闻静思低了低头,不置可否。他虽未明确拒绝萧韫曦的提议,却也如实做了起来。在尚衣局里按制挑选了衣料纹样,给自己一家三人,主事的太监总管和地位崇高的内殿女官都做了几套夏衫,梨山青鸾宫居住的几位太妃也送去了新衣和胭脂水粉。四月底,与木逢春清点核对了皇帝的大小金库后,划出一笔不小的银两令工部修整几位先皇的陵寝。这一忙就忙到了五月,夏衫轻薄,掩不住闻静思微凸的腹部。端午观看龙舟之后,他就终日躲在深宫与花园里,不愿见任何旧友了。萧韫曦见他如此,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夜晚躺在床上,总爱拿朝上的喜事来逗他欢心。萧元谨虽然还不懂得父王的心思,却觉得父王日日都和自己一起,再好不过,因此稍稍收了顽皮的性子,认认真真读起书来。

  这两人的陪伴,是闻静思心中最大的安慰。连孕期月份越大,越害怕的酷暑炎热,都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七月初五,是闻静思三十二岁的生辰,朝中早有给相王办寿宴的折子呈至萧韫曦面前,闻静思看的是一个比一个头疼,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应了萧韫曦去祥云宫避暑一个月的提议。

  七月初二一早,皇家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从宫门起行。所带随从,皆是侍候吃穿用度之人,徐谦与雁迟也在其内。七月的天炎热又无风,即便御辇内置放了冰块,闻静思又脱去了外袍,仍然出了一身薄汗。素白的衣衫贴在肌肤上,将隆起的肚腹衬得益发滚圆。萧韫曦捏着扇子朝肚子使劲扇了扇,惹得闻静思一阵轻笑。

  祥云宫建在怀安山腰,依山傍水,既是避暑地也是狩猎场。往年两人难得来此游玩,祥云宫空置许久,今日一到,见整个宫所干净整洁,花草茂盛,台阶光滑,可见留守的宫人对这里十分上心。

  一家三人在花园的亭子里用过晚膳,闻静思白天在车辇上睡得久了,入夜便十分精神。待满月儿被乳母带回自己的住处,萧韫曦便陪着他去逛后山的映月湖,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洗漱安寝。

  七月初五,所有人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蹬车上马,带着侍卫随从去往山林深处的围猎场。今日是闻静思的生辰,萧韫曦有意讨他欢心,留下足够的侍卫守护,不用一弓一箭,只用绳套,亲自带着儿子与随从追捕野兽。

  徐谦不擅马术,留在帐内和闻静思下棋解闷。两人棋力相当,又都是温吞平和的性子,一盘棋下的无惊无险,又长又慢,难分胜负。徐谦看了看外面,微微一笑,趁着闻静思捏子欲落之际抓了手腕来把脉。闻静思悴不及防,棋子滑落盘中,无奈地笑道:“我现在吃得下睡得好,又清闲得很,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谦笑着放开他的手腕道:“我昨日查看陛下的起居注,似乎许久不曾和相王嗯亲近了。今日陛下兴致高昂,微臣觉得要提前做好准备啊。”

  闻静思听到前半段,已经觉得不妙,听完他的话,简直尴尬羞窘之极,满脸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干脆装聋作哑,捡起棋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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