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有阿娘给我撑腰鸭~_穿成门派小师妹【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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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有阿娘给我撑腰鸭~

  第1章、有阿娘给我撑腰鸭~

  “快将长生花交出来,饶你不死!”一位合欢宗的女修娇斥道:“我们可是合欢宗的弟子,敢同我们抢东西,你不要命了吗?”

  “合欢宗的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长生花本来就是我先发现的!我在这里等了足足半个月,每日都用鲜血灌溉,凭什么要交给你们,简直可笑!”

  黑衣女修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嘶哑,似乎是受了伤的缘故,难掩几分虚弱。

  “既然你这般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一群合欢宗的女修立马冲了过去,同她打成一团。而天剑宗的弟子则是作壁上观,替她们望风。

  “当真是好不要脸!这么多人打一个女修!听这女修的口气,居然又是合欢宗的弟子仗势欺人!”

  风昭昭原先秉承着低调行事的原则,并不想在外惹事,结果见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受伤的女修,当即眉头一皱,有些看不过去了。

  琴妩道:“先看看情况,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上去不迟。这黑衣女修的修为应该是元婴初期巅峰,一时半会儿输不了。修为不错,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

  正如同琴妩所料,这黑衣女修赤手空拳便将涌上来的众人斥退,忽然有人一剑刺向她的后心,招式极其狠辣,居然是要一剑夺人性命。

  风昭昭少不得就替这位可怜的女修捏了把冷汗。忽见这黑衣女修身形一转,自腰间扯下一条长鞭在半空中一甩,一鞭子卷住对方的长剑,将人甩飞出去。可随即被迎面一道剑气划破了面颊,鲜血汩汩往外流淌。

  风昭昭愣了愣,随即双眼死死地盯着黑衣女修,仔细打量她的身形和动作。恰好,不知是谁一剑挥了下来,剑气一下子将黑衣女修的面纱扯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可下一瞬,面颊就被剑气划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阿暮!”风昭昭霍然打开身前的树叶,心念一动,落华剑便幻化而出,整个人飞速往前掠去,反手几剑将围在阿暮身前的女修挡开。

  “大小姐?怎么是你!”阿暮很显然没料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了风昭昭,满脸欣喜道:“我终于又见到大小姐了!”

  风昭昭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五师兄呢?他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大小姐,你别问了。”

  阿暮摸了摸藏在胸前的长生花,咬紧牙齿,指着眼前的众人道:“他们想要杀人夺宝!”

  场上经此变故,所有人暂且退开,可仍旧包围着风昭昭二人。一位合欢宗女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阻拦我们,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是合欢宗的弟子!”

  风昭昭并不搭理,从乾坤袋里翻找,将一整瓶疗伤的丹药塞在阿暮手里,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好,我不问。等你想说了,你再告诉我。有我在,没人敢抢你的东西。”

  “我在同你说话,你是听不见么?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的剑下,不杀无名之人!”

  闻言,风昭昭眉尖一蹙,转过脸来,望着眼前众人,冷笑道:“你们不知我是谁?”

  在场的天剑宗弟子微微迟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为首的一位弟子沉声问道:“敢问,你可是华青门的大小姐,风昭昭?”

  “算你还有点眼力。”风昭昭冷哼一声,“天剑宗一向以仙门大派自诩,原来背地里还围堵一位受伤的女修。是不是在你们眼里,人命就如同草芥,只要对方身后没背景,就可以肆意的就地诛杀?”

  “风大小姐,你现如今已经同我们少主退亲,我们也没有必要对你客气。再者,你同墨玄机勾结,诛杀了我们天剑宗的大长老,还有大闹温家的事,早在修真界传遍了!我们宗主已经向华青门兴师问罪,想不到你居然还敢露面!”

  风昭昭早知消息瞒不住,也没打算继续瞒着。既然爹娘还没有派人过来抓她回宗,那就足以说明爹娘并不信坊间谣言。再者说了,爹娘自然是知晓师沉歌同她在一处儿,若真发生了什么事,师沉歌定然会带她回去的。

  “我呸!这件事我们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明明是你们的大长老在外为非作歹,他死有余辜!”阿暮吃了丹药,又缓过来气,当即就厉声反驳道:“你们宗主理亏,不敢在我们家主面前兴师问罪,你们就四下散播谣言,毁我们大小姐的名声,简直不要脸!”

  风昭昭摆了摆手,示意阿暮退下,这才随手在虚空中挽了道剑花,淡淡笑道:“一码归一码,我若做错什么事,自然有我爹娘管教,还轮不到你们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今日,你们这么多人围堵我的侍女,该作何解释?”

  “这个……”为首的天剑宗弟子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合欢宗女修身上,这才道:“这长生花是合欢宗的弟子先发现的,理所应当交给她们。即便风大小姐地位尊贵,可也不能不讲道理。是你身边的侍女抢人东西,还不准别人抢回去了?”

  “就是!这长生花本来就是我们师妹先发现的!”几个女修推了个人出来,“纪师妹,你说,这长生花是不是你先发现的?”

  被称为纪师妹的女修点头道:“的确是我先发现的。”

  “你胡说!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镇守长生花的妖兽还是我给打跑的!我在此候了半个月,就等着长生花开,何时是你先发现的了!”阿暮气得直跺脚。

  “阿暮,你别着急,是你的东西,定然还是你的。”风昭昭将阿暮往自己身后一护,这才望着那位纪师妹道:“你说是你发现的,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当时我打不过那妖兽,在它额头上刻了个印子,这才回去找我的师姐们过来帮忙的!谁曾想被她趁虚而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

  风昭昭:“阿暮?”

  阿暮点头:“妖兽额头上的确有条印子,可伤口都要好了!谁知道是被谁给伤的?”她语气微微有些着急,“大小姐,我放了半个月的血,才让这长生花开了!我宁愿把它毁了,都不交给合欢宗的人!”

  “毁什么毁?这长生花就是你的。”风昭昭转了转手里的剑,慢条斯理地笑道:“你们所言,当真是可笑至极,是不是现在我在你们每个人脸上划一条印子,你们就都是我的人了?”

  “风大小姐你!你怎么不讲道理!”纪师妹跺脚道:“我也是寻了很久才寻到的!你的侍女就是比我晚了一步!”

  风昭昭道:“那既然如此,半个月的时间不够你去把你那些师姐们叫来?为何打跑妖兽的是我的侍女,放血的也是她。你们人呢?都死了么?”

  “我……”

  “说不出来话了?那让我来解释吧。”风昭昭冷笑道:“你们返回来时,定然瞧见阿暮已经在那了。可又不露面,就是想让阿暮替你们打跑妖兽,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可你们没想到,阿暮修为高,能在妖兽的手中活下来。更加没想到,长生花还没有开花,所以就等着阿暮放血,你们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得可真好!可惜用错了地方!”

  这话立马就戳中了合欢宗弟子们的心事,当即众人脸色都难堪起来。

  一位天剑宗的弟子出声询问道:“风大小姐所言可真?事情可如她所言?”

  纪师妹道:“师兄们请听我解释!我当时并不知她是华青门的人。”

  风昭昭道:“她是不是华青门的人,根本就不重要。难道她不是华青门的人,就活该被人当剑使了?如果今日我不在此,你们是不是要反咬一口,再杀人夺宝?”

  “我……我没有!”

  风昭昭步步紧逼:“你没有?那你身后的师姐们难道就没有么?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现如今你们知道我们不好惹,就说一句,不知道,不知情,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纪师妹咬牙道:“那风大小姐想要如何?”

  “简单,跪下跟她赔礼道歉,我今天就放过你们。否则……”风昭昭亮了亮手里的剑,冷冷道:“也休怪我不留情面!”

  “痴心妄想!她就是一个侍女,一个奴婢,凭什么要我跪下道歉?我可是合欢宗的入室弟子,绝不能这般卑躬屈膝!即便是有刀架在我的脖颈上,我也不能跪下!”

  “是么?这般有骨气?”

  风昭昭话音未落,整个人飞掠而至,一剑抵在她的脖颈处,笑容灿烂道:“即便有刀架在你的脖颈上,你也不能下跪?”

  纪师妹脸色苍白,冷汗潸潸,满面震惊,似乎难以置信风昭昭的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当即就咬紧牙关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跪下!”

  “纪师妹!”

  “纪师妹!”

  ……

  周围传来惊呼声,其余的合欢宗女修立马剑指风昭昭道:“你快放了我们师妹!”

  “你要是敢伤我半分,我大师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纪师妹咬牙切齿道。

  风昭昭眨了眨眼睛道:“温言吗?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对了,她三刀六洞的伤,好了没有?一直在宗门躲着不出来,难不成是怕了我了?她应该不敢回家族了吧,毕竟做了那么多亏心事。”

  “我呸!像你这种仗势欺人的大小姐,不配同我们大师姐相提并论!你这种人,就是活该被人退亲!”

  “啪--”

  风昭昭没有二话,扬手给了她一耳光,慢条斯理地笑道:“再说一遍?”

  “你活该被人退亲!”

  “啪--”

  风昭昭反手又打了她一耳光,笑着道:“真听话。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都不想同你计较了。不过……”

  一把攥住掐住她的脖颈,用剑尖在其眉心处硬生生地剜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一字一顿道:“我的人,别人一根头发丝都不许动。我最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你真不应该伤了她的脸!”

  “啊!我的脸!我的脸!救命啊,不要!不要毁我的脸!”

  风昭昭随手将人丢了回去,挥剑在半空中一甩,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她方才没有下狠手,但也决计不轻,眉间的一条疤痕,足够伴随她终生了。

  “风昭昭!我要杀了你!”

  纪师妹捂着眉心,满脸都是怨毒,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拉住了。挣扎着咆哮道:“你们替我杀了她,杀了她!”

  一个女弟子道:“你疯了不成?她可是风昭昭,谁敢杀她?”

  另外一个女弟子道:“你冷静点!先同我们回宗再说!”

  纪师妹咆哮道:“你们怕什么?她们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杀不了她们?这里荒郊野岭的,谁知道是我们杀的?”

  她见劝不动合欢宗的弟子,转过脸来同天剑宗的弟子们道:“风昭昭勾结墨玄机,杀了你们的大长老!你们难道就不想报仇?只要抓到了风昭昭,就不怕墨玄机不出面!”

  天剑宗的弟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果真意动,可又不敢擅自出手。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男声,迅速响彻整片区域。

  “谁说没人知道?敢杀我表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场众人纷纷倒退几步,就见两道身影转瞬间便掠至身前,当即有人失声尖叫:“是墨玄机!大家快跑!墨玄机过来了!”

  墨玄机目光在场上逡巡一遭,反手一拨琴弦,劲势摧枯拉朽一般,将场上众人击飞数丈开外,架着琴,冷冷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场上众人东倒西歪,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纷纷逃窜。纪师妹被几个女修拉扯着逃跑。不出片刻,场上就只剩了他们四人。

  “昭昭!你又乱跑!”

  师沉歌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一拢折扇,佯装要往风昭昭的额头上敲。结果墨玄机脚下一动,便将人护在了身后。

  “别动她。”

  风昭昭赶紧往墨玄机身后一藏,连声道:“表哥,别生气!我刚才救了阿暮!功过相抵,不奖不罚!”

  师沉歌磨着后槽牙,用扇尖指了指风昭昭,直接气笑了。不过他原本也没想拿风昭昭怎样,索性就问阿暮:“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同江陵在一处?他人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的?”

  阿暮眼眶一红,见三个人都在看她一个,唇瓣蠕动着,一个字还未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摇头道:“是我自己跑出来的,他不知道。”

  “你一个大活人从药王谷跑出来半个月,他能不知道?”

  师沉歌平生最见不得女修落眼泪,从前爱屋及乌,待阿暮也非常好,当即就沉声道:“阿暮,你老实说,是不是江陵欺负你了?你说,我饶不了他!”

  “没有,你们别再问我了。”阿暮抬手擦了擦眼泪,忽然一把扑在了风昭昭怀里,哽咽道:“大小姐,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我不想待在药王谷,我只想跟大小姐在一起!”

  风昭昭愣了一下,抬手拍了拍阿暮的后背,温声细语道:“好好好,我不丢下你。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五师兄待你不好吗?”

  “我没事。我以后再也不跟墨玄机吵架了,大小姐不要丢下我。”阿暮满脸警惕地望着墨玄机,随后抱得就更紧了。墨玄机面无表情地把琴收了起来,淡淡道:“我也不想同你吵架。”

  “明明就是你故意找茬!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大小姐才不会被人诟病!”

  墨玄机道:“如果不是我,你当日就被人收做炉鼎了。”

  “我就是被人收做炉鼎,也不要你救我!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一直像个苍蝇似的,围着大小姐转悠,她才不会把我丢给五师兄。我恨死你了!”

  师沉歌一拍墨玄机的肩膀,劝道:“哎,阿暮可是女修,你一个大男人同个女修一般见识什么?你让她几句怎么了?”

  他用折扇一挡,压低声音又道:“你没看出来,昭昭那么宝贝她么?我告诉你,只要是昭昭在意的人,你不能说她半点不好,否则昭昭就会觉得你不是个东西。”

  墨玄机不可置否,把脸偏了过去。

  风昭昭哭笑不得,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这样。为了防止两个人吵起来,索性就寻个最近的小镇子,打算歇歇脚。

  这附近有个镇子,名唤清潭镇。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四人寻了镇上最大的酒楼,一进门,店小二立马甩着长巾迎了上来。

  “四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还有上房么?订四间。”

  “有有有,四位快请随小的上楼。”

  几人踏上楼梯。风昭昭拉着阿暮走在最前面。短短一阵子未见,阿暮就瘦了一圈,也不知道五师兄到底怎么照顾她的。

  吩咐店小二把店里最贵的菜送了上来,风昭昭先帮阿暮把脸上的伤口处理好。还有手腕,这丫头还真是下狠手。

  包扎的过程中,风昭昭看得那叫一个心痛。也不知道阿暮要长生花做什么的。即便长生花是个宝贝,可也不能割手腕放血,这伤口这么深,也就阿暮下得去手。

  要换了风昭昭老早就跑了。待处理完之后,风昭昭这才把阿暮按坐下,陪着吃了几口。

  阿暮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还是我们大小姐好,跟着大小姐连饭都是香的。在药王谷这些时日可憋死我了,这里也不准我去,那里也不准我去。我伤养好了,要出来找大小姐,结果也不准!”

  “所以,你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风昭昭单手托腮,将眼前的碟子往阿暮跟前推了推,看她吃得香甜,自己也开心,没办法,自家的小侍女,自己不疼,还指望谁疼?当即便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定然是我五师兄欺负你了。不过你放心,咱们这回去烟阳,可以跟大师兄好好告上一状!”

  阿暮头摇得像拨浪鼓,含糊不清道:“我不想提他!对了大小姐,我听外界传来的消息说,大师兄的父亲病重了,族内为了家主之位吵得不可开交。前一阵子大师兄才一闭关出来,立马就拜别咱们家主,赶至烟阳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风昭昭捏着下巴暗暗思索。要知道叶一惜觊觎家主之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原文中叶家到了最后,直接将大师兄从宗谱上除名了,家主之位落在了叶一惜的手中,对他可谓是赶尽杀绝,丝毫不顾念着半点叔侄之情。白瞎了大师兄平时对族中的长辈们恭敬有加,结果连帮他求情的人都没有!

  每每想到大师兄的家主之位被抢走了,风昭昭就恨得牙根痒痒,用筷子使劲往烧鸡上乱戳。三下两下便将烧鸡戳成了马蜂窝。

  阿暮不明所以,继续大快朵颐。反正大小姐有的是钱,别说戳一只烧鸡了,就是把整个酒楼买下来,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儿。当即就端起面前的大碗,一口气将鸽子汤喝干。这才满意地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又接着道:“不过,大小姐也不要太担心,大师兄那么厉害,定然不会出什么事的。只不过大师兄的那个小叔实在是讨人厌,咱们这回过去,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华青门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风昭昭点头:“那是自然,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大师兄。管他叶一惜,还是叶二惜,想跟我大师兄抢夺家主之位,也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筷子戳中烧鸡的屁/股,风昭昭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道:“哎,阿暮,你在药王谷的这些日子以来,我阿娘有没有传什么信件给我?”

  因为风昭昭是同阿暮两个人结伴下山的,阿暮可是师瑶亲自带出来的弟子,有专门传递信件的秘法,出门游历的时候,师瑶有什么事,都是直接传信件给阿暮。

  “有的,大小姐。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这些信件我都是随身携带,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嗯,我自己也没有偷看的!”

  阿暮擦干净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一叠信件从乾坤袋里掏了出来,“都在这里了,大小姐快拆开看看罢!”

  风昭昭一封一封地拆,里面往往没有多少内容。有的只有三两句话。大部分都是问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想不想家,要不要派些弟子过来支援之类的。

  她手指一顿,目光凝在短短的两行字上,怎么都移不开目光了。

  信上写道:昭昭别怕,无论你做什么,身后都有阿爹阿娘,还有门派为你撑腰。遇事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即便你把天都给捅破了,还有阿爹阿娘顶着。你永远都是爹娘的心头肉。

  阿暮从旁道:“大小姐,宗主和女帝为了大小姐的事,同天剑宗的秦掌门闹僵了。修真界也都传遍了。很多人都在乱传大小姐的谣言,说大小姐为了一个墨玄机,居然和仙门作对。女帝放出话说,如果大小姐真的同邪魔歪道一起为非作歹,她就当着仙门百家的面跪下赔罪。”

  鼻尖一酸,眼泪慢慢从眼眶里爬了出来。风昭昭攥紧了手里的信,很快眼泪就把几行字糊住了。她赶紧用衣袖去擦。

  师瑶一辈子雷厉风行,性格火爆,修真界谁不知道玄天姬的大名。她可能一辈子没说过几句软话,也没有求过什么人。初时只是为了女儿的四灵根体质操心劳力,四处寻医问药。后来为她的退亲之事,火冒三丈,可还是能挡住外界的流言蜚语,一面安慰着风昭昭没有关系。

  平时教导弟子,连软点的语气都没有的师瑶,居然能说出跪下赔罪这种话。想必是对风昭昭疼爱到了骨子里。不容许任何人败坏她的名声。

  短短的几行家书,道不尽的母爱,风昭昭小心翼翼地把信叠好,又塞回信封,鼻音略重道:“我不是个好女儿,总是让阿爹阿娘为我担心。我保证,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性。”

  她在赌,非生则死。若是洗刷不掉墨玄机的污名,她就情愿同他一起赴死。无论结局如何,她都要尽力而为。

  “大小姐,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跟着哭了。”阿暮愤愤不平道:“都怪墨玄机!像个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简直气死我了,害得我们家大小姐吃了这么多苦,等见到了大师兄,一定要让墨玄机好看!”

  风昭昭苦笑,又拆开另外一张信件看,足足愣了有半刻钟,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信上说,舅舅觉得师沉歌年岁不小了,也是时候给他说门亲事了。于是邀请师瑶等人过来,想把风昭昭和师沉歌的婚事定下来。结果师沉歌以为家里人要给他订其他门派的小仙子,当即就卷铺盖跑了。把师瑶气得不行,扬言要把师沉歌抽死。

  不过也幸好没订下,否则那可就麻烦了。待风昭昭把信件全部都看完,时辰也不早了,阿暮早歪在一旁,单手支着脑袋呼呼大睡。

  风昭昭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温声将阿暮唤醒,让她到床上睡。随后便熄了灯火,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

  推开房门,楼下静悄悄地,店小二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堂里对账,见风昭昭过来,赶紧抬头对她笑了笑。

  师沉歌不喜欢吵闹,遂将整座客栈都包了下来。眼下时辰尚早,街道上也没什么人。

  店小二把算了一半的账本放了回去,搓着手走上前来。笑着道:“看姑娘穿着打扮,应该是位修士罢?不知道现在修真界各门各派都是什么行情,招不招收弟子啊?”

  风昭昭笑道:“怎么,你也想修仙?”

  “嗨,我这一副赖样修什么仙啊,哪个门派愿意收我这种,恐怕连给人家扫地都不够格。姑娘别看我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可我有个妹妹特别聪明,很有灵性的。不知道姑娘可否把她带在身边,哪怕当个粗使丫鬟也行啊!”

  “我不缺丫鬟,修仙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没有灵根,如何能够修仙。你妹妹测了灵根没有?”

  “测了,怎么没测!我特意花了二十两银子,拜托过往的修士帮她测个灵根,就用那个什么灵器,让我妹妹把手放上去,立马就亮了。”店小二笑容腼腆,“我这辈子累死累活,就想让我妹妹过上好日子。现如今人人都推崇修真,倒不如让我妹妹也拜入仙门,学点本事,以后即便不嫁人,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什么灵器?”

  一般来说,用来测灵根的法器叫做测灵石,每个宗门都有,族中弟子五、六岁就要被赶过去测灵根了,早早地根据每个人的灵根不同,修炼不同的法术,甚至是打造不同的法器。

  而风昭昭当初那副小金锤,就是因为给她测灵根的长老说,这小女娃子四灵根体质,就数金灵根最为强盛些。不如给她打造一副金锤子当法器,用起来也趁手。

  店小二道:“就一个珠子,大概拳头这么大,亮得很呢!我妹妹的手一碰上去,立马就亮了!”

  风昭昭蹙眉,暗暗叹了口气。果不其然,这店小二碰到江湖骗子了。可也不揭穿,毕竟二十两银子对店小二而言,可能是所有的积蓄了。于是便道:“是这样的,拜入门派之前,门派都会派相应的人过来,当场再测一次灵根,以此为基准,才好决定将人送到哪位长老座下。”

  店小二摸了摸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即没有二话,很快便将他那妹妹领了过来。

  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生得清秀,面庞上难掩几分稚嫩,皮肤微黑,穿着一条黄褐色的粗布裙子,扎着一对包子头。也不怕生,她哥哥领她过来之后,眼珠子乌溜溜地乱瞟,最终才把目光转投在风昭昭身上。

  “你的裙子好漂亮啊,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好看的裙子!”

  小姑娘满脸地羡慕,性格倒是颇为直率,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又昂着脸问她哥哥:“我要是拜入了仙门,以后就能跟他们一样打扮了吗?”

  “那当然,我们家妹妹那么聪明,肯定会有长老愿意收你为徒的。”

  店小二想了想,这便又抬头询问道:“姑娘,你看我妹妹这样的,当真可以拜入仙门吗?以前我不是没帮她想过法子,听旁人说,修真界第一大女宗乃是合欢宗。当初合欢宗的弟子下山广收弟子,也来我们镇上过。挑了好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我这一没背景,二没钱财,他们也看不上我妹妹。不知道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你既然知道合欢宗,那你可知玄天宗?”

  “什么?姑娘是玄天宗的弟子?”店小二满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青天白日居然遇见了玄天宗的人。要知道玄天宗比合欢宗成名要早得多,收徒弟的门槛也更高。

  合欢宗只收女修,门下弟子各个花容月貌,即便资质不甚好,可若是生得足够漂亮,也能在门派中挂个外门弟子的身份。若是再有点机缘,被哪位长老看上,继而收为入室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在修真界,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众多男修的追捧。合欢宗连宗袍都是广袖流仙裙的样式,更别提旁的了。而温言作为合欢宗首座大弟子,姿色更是出尘。

  而反观玄天宗,其实更注重弟子们的资质,当然,容貌多少也会作为考核的标准之一。门中生得漂亮,资质又好的女修一抓一大把。

  店小二咋舌:“我妹妹连合欢宗的门槛都没摸到,就更别提玄天宗了。我们虽然无缘仙道,可大家伙都知道玄天宗的厉害。咱们这个镇上有户人家的闺女被合欢宗的人看上了,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日耀武扬威,好生讨人嫌!”

  他一咬牙,拉着他妹妹就跪了下去,风昭昭尚且未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连磕了好几个头了。

  风昭昭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求姑娘行行好,我这妹子跟在我身边,只有一辈子吃苦的份。我家小时候给她订了门娃娃亲,就说给镇上的一户秀才家。可谁曾想我爹娘死得早,就留下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结果对方嫌弃我们清贫,不愿让我妹妹过门为正头娘子,非让她当妾!”

  店小二说到此处,抹了把眼泪,“我妹妹可是正儿八经地同他家定亲,怎么就能当个妾室了?结果他家就把婚事给退了,另外订了门亲事,对方是合欢宗的外门弟子,背景大得很,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求姑娘把我妹妹带走,否则镇上的风言风语,都能把她给逼死!”

  风昭昭微微一愣,心道:合欢宗的人倒是有意思,专门喜欢跟别人抢男人。好端端的女修,正儿八经地修炼多好,非要为了个臭男人,把自己弄成深闺小女人。

  于是口里道:“原来如此,可世间凉薄寡情的男人甚多,既知对方是那种人,那便没什么可难过的。错一时总比错一世要强。”

  店小二道:“谁不这样说呢,本来我们就清贫,这婚事退便退了。结果那姑娘非要逼我们兄妹二人离开此地,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我们兄妹二人无依无靠的,离开了这里,又能往哪里走?就是想把我们往死里逼!求你们行行好,把我妹妹带走罢,以后就收她当个粗使丫鬟,也好过被人戳脊梁骨要强!”

  “哥,你别说了,谁让咱爹咱娘死得早?否则谁敢这么欺负咱们。”

  店小二:“妹妹,都怪我这当哥哥的没用。但凡我有点用,我都不会让人这么欺负你。你快给几位尊者磕头,求他们收留收留你,往后可别再跟我身边吃苦了。”

  风昭昭听得心酸不已,爹娘早亡,家世清贫,没有背景,就连条灵根都没有,被人欺负了,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虽说人间都有官府维持秩序,可有几个官府敢同修真门派较量的。估计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若不是被欺负得狠了,怎么可能把妹妹往外头送。

  阿暮道:“太过分了!你们父母早亡就已经很可怜了,居然还这么欺负你们!一个合欢宗的外门弟子就敢这么猖狂,反了天了!”

  “还不止呢,原本我家还有点薄产,够我们兄妹两个生活,可对方仗着人多,把我家的两头耕牛全部都拉走了。”这小姑娘愤愤不平道:“我们报官了也没用,他们一听是合欢宗的人,立马就撒手不管了!还责令我们不要生事!”

  “大小姐,你快听一听啊,合欢宗太过分了!”

  风昭昭:“那要不然,你领着他们过去,帮他们出口恶气,再讨个公道?”

  阿暮一听,立马点头应好。想了想,又替他们说情道:“大小姐,要不然就暂且收了这小姑娘吧,即便她没有灵根,可也能学点旁的,反正我见不得兄妹两个孤苦伶仃的!”

  风昭昭心知其中缘故,反正也就是收个弟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就推给了师沉歌。

  师沉歌直摇头叹气:“只要是个姑娘,你都往我这儿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喜欢收女弟子。”

  他话虽如此说,可还是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银铃铛,道:“这个你收好,什么时候来玄天宗了,把这个拿出来给他们看,自然会有人收留你们的。”

  兄妹两人自然是千恩万谢,跟着阿暮就下去了。

  阿暮的动作委实快,还没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连我一鞭子都接不住,要不是看她跪下的动作快,我今日定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天底下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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