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风水师(四)_枯荣一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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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风水师(四)

  原岁跟着枯荣一行五人落座小丰村村口茶寮的时候,还一脸懵逼,她实在想不明白,白青州咋能算出马老三的坟在小丰村?

  猴子看原岁嫩嫩的小脸上又迷茫又乖巧的样子实在搞笑,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原岁还没说话呢,枯荣就扫了一眼风,“笑什么?”

  猴子总在调戏和怼老大之间有种谜一样的热衷和爱好:“我笑草草好可爱。”

  洗着杯子的白青州闻言摇头,他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猴子,觉得他至今能活着,也真的算是老大心里把他们当朋友的最强证明了。果不其然,听见猴子嘴贱,枯荣扯过原岁的手,在她掌心画了一个符号。

  男人的指尖总是比女人粗砺,更别提枯荣这样腥风血雨走过来的男人,手上的茧很厚,在一边原岁掌心游走的时候,原岁被蹭的痒痒,忍不住笑,对上枯荣冷淡的眼,她又憋回去。

  “记住了吗?”枯荣问。

  原岁注意力全在痒上面了,哪里知道枯荣画了啥,二度懵逼。

  枯荣“啧”了一声,像是不耐烦,又着实是纵容,“算了我来。”他的手指还未离开原岁掌心,现下也就顺手捏了捏,低低地说了她一句,“好小。”

  然后他反手就把一张黄符贴在猴子后背上,破口简单一个字,“去。”

  真的就是一晃眼,猴子“嗷”得一声不见了。

  原岁看得眼花:“……那啥?”

  白青州已经倒好了茶,递了一杯先给原岁,再给枯荣,而后才慢悠悠地说,“送君千里。”

  这种小村庄村口自是没有什么上等的好茶,连喝茶的碗都是粗陶,茶汤浅淡得几乎像水,缭绕的热气倒是暖身。原岁握着茶盏,沉默了一会,道出重点,“猴子他……路痴啊。”

  怎么办,枯荣霸道得她还挺喜欢的。猴子敢撩,枯荣敢搞。

  她想了片刻,嘻嘻哈哈地笑开来,缠着枯荣把刚才的画的东西再画一遍,“你刚才画的是送君千里符吧对不对!”原岁抱着枯荣手臂,下巴蹭在他手臂上,“再画一次吧荣爷。”

  枯荣把原岁的手捉过来,才画了一笔,枯荣便走神了。这样和他的手一对比起来,崽子的手真的很小,怎么能这么小这么软这么玲珑。他就神游到原岁说“以后女朋友和你牵手都只能抓着你一根手指头”那场景,他想像了一下,继续神游。

  要是……恩,帮他解决某些问题的话,一只手怎么握得了。

  枯荣想着想着,就发觉自己不太对劲,所有龌龊心思全都往不该跑的地方跑去了。

  原岁看枯荣画了一笔就没动作了,忍不住催他,“第一笔我记住啦,横嘛,下一笔是啥?”

  枯荣被原岁的话惊醒,然后触电般松开她的手,转头低咳,他用中指往茶水里沾了沾,准备把符画到桌子上。这动作看得原岁一脸心疼,几乎是枯荣把手往茶水里插的同时,她扑过去,一直小手握住他一根手指,叫他,“枯荣你傻啊这水好烫的!!!”

  枯荣他盯着原岁全部手指握着他一根手指的小手,盯了很久,许久才若无其事地说:“没事。”然后把符在桌子上画完整了。

  原岁看枯荣神色的确不勉强,又联想到枯荣那么厉害,然后也释怀了,乖乖地低头去看桌子上的符,然后认真地在旁边用右手临摹着画,她左手撑着脑袋,抿着嘴,超乖。

  然后枯荣把她撑脑袋的左手扯下来,在桌子底下,用自己的右手握好了,面上神色波澜不惊。

  原岁讶异地转头去看他,枯荣微挑眉,“学会了?”

  原岁想问枯荣干嘛突然拉她的手啊?在桌子底下,纯情到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枯荣脸色太平常了,平常到总让原岁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想太多。

  白青州在一边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要被自家老大这种又糙又烂又他妈甜的谈恋爱方式糊得眼睛疼。

  原岁转过头继续临摹,也正经地说,“没没没,我再学学。”

  描多几遍原岁会了,向枯荣邀功,枯荣抬下巴,“去试试。”原岁:“试谁?”

  枯荣:“你喜欢,要不老白?”

  白青州在旁边脸色一僵。

  原岁最终把符画在了在旁边力求当透明人的平玉身上,嗖得一下,平玉也不见了。

  枯荣赞赏地夸原岁,“学的不错。”

  白青州:“……”

  原岁“哇”了一下,“老大你好厉害。”

  白青州为表存在价值适时添砖加瓦,“你不知道吧,老大换过很多队友了,以前团里缺什么他就补什么,符术风水八卦收魂,没有老大不会的。”

  原岁被讲得兴致冲冲,“我想学!”

  枯荣看了她很久,然后说,“可以。我每教你一样东西,你就在我身边留一天。”他在桌子下紧紧握着原岁的手,感受她冰凉的温度,他挑起嘴角笑,“送君千里,一天。”

  原岁就问,“你能教一辈子吗?不能的话就算了吧。”

  枯荣:“可以的。”他觉得自己的小崽子真的很可爱,自己真的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侧头弯腰,去亲亲她脸颊,然后直起身认真地允诺,“就教一辈子。”

  原岁个子矮,想凑前去亲回枯荣还不太容易,他弯下腰来,任自己祖宗啃了他左脸颊,霸气地在他耳边许诺说:“我当你永远不会被换的队友啊!”

  枯荣笑了笑,低低的。

  在一边的白青州:“……哎。”他自觉地站起来去找茶寮的老板结账,不打扰那两个,顺便打探消息,“你们村子里,有个叫马老三的么?”

  原先那茶寮老板还很戒备,被白青州塞了一块碎银子后,表情立刻软化了。

  白青州适时说起,“我们有些事问问他后生,也就只是几句话,若是真有这人,还烦请掌柜的带个路。”紧接着又塞了第二块碎银。

  那掌柜的便问,“就是问几句话?啥话?说不定俺也知道咧?”

  白青州眯眼笑,温和又不容置喙,“就是几句话,也只能问他后生。”白青州依旧是那身曳地的白色长袍,齐腰的长发简单地松散地束着,他总是面上带笑,仙风道骨的姿态人最是温柔。

  掌柜几乎没怎么犹豫,收了两块碎银子,就应了,“行,等我婆子回来帮忙看寮子,我就带你们去。”

  等到那茶寮婆子回来的时候,猴子和平玉已经用神行千里的符回来了,一来猴子就嚷嚷,“哇哇哇,老大你真不怕我走丢啊!!!送我送到那么远!!!”

  枯荣把玩着茶盏,“这不是没丢么。”

  “那是因为猴子我带了定位符!就他妈只有一张,还是上次和青囚那龟孙子死皮赖脸抢的!”猴子哭唧唧,“草草,你以后成为我们符师,别的符我可以不要,请定位符必须多多地画啊嘤嘤嘤!”

  原先枯荣他们玩符的时候寮子老板忙着煮水,没注意到,现在这一看,差点没把魂吓飞了,跪下来就是几个响亮的磕头,嘴里喊着,“几位是云门的仙师吧?”对于他们而言,有这等本事的,定然是出自云门的人了,他们一向默认尊称云门人就是“仙师”。

  白青州扶起寮子老板,似是而非地回答,“是也不是。你只管带路。”

  等到走至小丰村村东处,远眺一处山峦的时候,白青州突然说,“那坡是块好地。”

  那寮子老板一听,他倒是八卦地知道些什么,于是立刻邀功似的插嘴,“先前几年,有个云门的仙师经过这里的时候,同样也说这地宝贝着呢,葬这里,后辈要出大才的。”

  “确实,”白青州笑容显得有点意味不明,原岁却分明看出他向来随性的笑里难得的情绪冷淡,“那地环山抱水,明堂宽阔能容马,小溪水之玄曲曲,经向上而消,穴位左右砂峰山峦起伏,一层高过一层,旗幡招展左拥右抱。案山一字横过,案后露出冲天文笔尖峰。”

  白青州朝茶寮老板颔首说,“出相才。”

  寮子老板竖大拇指,“神了!当初那云门仙师大抵应该也是这么说的吧?反正也是断,该出相才。”

  原岁忍不住问,“那现在谁葬那了?”

  “嘿,”那寮子老板说,“我们村里人哪里有这福气,压得住这样风水宝地,葬那里的都招祸减丁哩,没人敢葬,都迁了!”

  白青州闻言便笑,“这地,第一个葬的才是风水宝地,后面便是祸了。”他凝视着那远处的山峦,像是在凝视什么过往,他身上悲戚的味道太重,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说话。

  直到白青州再度开口:“又是风水杀人呐。”

  原岁:“????”

  枯荣沉声解释,“那里是马老三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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