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天魔血煞(三)_灵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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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天魔血煞(三)

  花颜月被困于结界之中,也觉胸中窒闷,心跳加剧,不觉骇然:“这小子不及弱冠之年,哪来这么强横霸道的气势?”李一兮此时心中空明澄澈,体内真气恰似怒涛奔流,鼓荡汹涌,仿佛无穷无尽,不由得惊奇交织,只觉一举手,一投足,均是沛力决荡,凌厉莫敌。

  达瓦兰没料到李一兮强劲如斯,忍不住偷望一眼,忽见李一兮双眼如炬,在黑暗中好似两盏明灯,慑人动魄,一时喜忧参半,心中跌宕起伏,暗道:“李大哥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叫人看着害怕。”

  过了半晌工夫,李一兮才收起本身气势,默然运气。他修为突飞猛进,惊喜之下,又觉迷惑,忖度道:“不知为何,总觉这股真气似曾相识,就好似……”脑中陡然一亮,心神剧震,脱口道:“天魔血煞功?”

  此言一出,达瓦兰和阿巧二人懵然不知,花颜月却是脸色微变,叱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清虚弟子,又怎会有煌老魔的功法?”李一兮皱着眉头,道:“三年前,我曾无意中误伤了一位师兄,那时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现在想起来,当年那股真气与现在体内真气一模一样,并非清虚诀心法。我师伯说,我身怀天魔血煞功,这才打伤了那位师兄。为此,我还被罚面壁三年,绝不会记错。”

  花颜月沉默一阵,叹道:“这可奇了,按理来说,你身兼正邪两家之功,两股真气定然势如水火,轻则经脉大损,全身瘫痪;重则走火入魔,七孔流血死去。你如今气机天成,混融一脉,既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克制,真叫人好生不解。”

  李一兮寻思许久,也想不出其中缘由,叹道:“罢了,既然想不出来,就不去想了。当下之急,便是找个法子救你出来。”花颜月略略沉默,苦笑道:“你如有心,就把这笨丫头一起带走。我今次白跑一趟,有负宫主所托,让我困在这受罚,也是活该。”

  李一兮听得心下惊疑,奇道:“什么白跑一趟?你难道不是来阻止煌铘复活的么?”花颜月自觉失言,顿时默然,好半天才道:“实话与你说吧,我此次是奉宫主之命,前来盗取煌铘的心诀功法。谁知功法还没到手,倒把自个儿赔进去了。”

  阿巧拧起乌黑长眉,惊道:“主人,你,你怎么说出来了,白师伯说此事重大,绝不能告诉别人。”花颜月冷然道:“你别多话,我自有打算。”心中却骂道:“蠢丫头,我若不是为了博取这小子信任,又怎会将这秘密说出来?他如果不肯带你走,只怕我一辈子也要被困在这里。”

  李一兮长眉一挑,笑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平日作恶多端,老天爷总会收拾你的。”花颜月轻哼一声,忍住怒气,闭口不言。李一兮待要调笑几句,忽见阿巧泪目星闪,掉过身来,盈盈跪倒,呜咽道:“李大哥,阿巧知道你神通惊人,还请你救救我主人。求求你大发慈悲,求求你……”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李一兮见状,心头大是感动,暗道:“这丫头真是义气深重,只可惜花颜月那婆娘天性薄凉,行事心狠毒辣,实在太委屈了她。”不由上前将她扶起,叹道:“阿巧妹子,不是我不想救你家主人。她也说了,这劳什子的东西坚固的很,就凭我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办到。”

  却听花颜月苦笑道:“阿巧,罢了,你赶紧走吧。”阿巧低了低头,十指紧紧缠在一起,抿了抿双唇,终究按捺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悄然落下。李一兮瞧得不忍,忖道:“我如今修为大增,再试试也无妨。”当下定一定神,眼中精光迸出。霎时间,室中掀起阵阵劲风,在众人身侧掠来掠去,飞旋激荡,厉如刀枪。

  片时功夫,李一兮蓦地全身红光大盛,真气狂奔流转,贯注龙须剑上,使出三才剑诀中第十式“怒海苍涛”。此剑式一经使将,犹如惊涛叠浪,一波未息,一波又至,前后足有七层劲力,接连袭来,令人不及抵御,威力难当。奇的是,剑芒却不似往日那般湛紫,而是略带暗红。但李一兮气已蓄满,不及多想,蓦地怒喝一声,挥剑劈去。

  达瓦兰、阿巧二人忽觉剑气吹面,纵横狂飙,吹得长发乱舞,惊惶之下,后退不迭。只听笃笃之声连珠炮似响起,气浪鼓舞,无数碎石被狂风裹住,冲天而起。千百道凌厉剑芒纷纷射在那乱石结界上。须臾忽听咔嚓一声轻响,敢情那结界经受不了剑芒的猛烈冲撞,竟被生生劈出一道裂缝。

  花颜月心中雷震一惊,万不料李一兮举重若轻,便能重创太虚所设下的结界。怔仲之际,却听李一兮大声道:“花颜月,你也来帮忙,别在一旁看戏。”花颜月蓦地心神一凛,缓过神来,连忙气运双掌,呼呼呼抬手拍出。

  李一兮双目陡张,眸子里神光迸出,玄功数转,周身真气犹如大江横流,用之不竭,永无止境,攻势越发催急。那结界乃是由太虚真气化成,随之时光流逝,早不复当年坚固。况且天魔血煞功能侵蚀消融真气,算是此阵克星。此时在二人合力之下,终于承受不住巨大压力,只听轰隆声不绝于耳,乱石堆顷刻间崩塌分裂。

  阿巧眼望花颜月安然无恙,不由得欣喜如狂,挺身纵上,紧紧抓住花颜月衣角,脸上泪痕未干,兀自笑道:“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阿巧还以为,还以为……”小嘴一扁,又要哭出来。李一兮见状,有心逗她,打趣道:“阿巧妹子,你主人本来相安无事,你这般哭法,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主人呜呼哀哉,一命去也。”

  阿巧怔了怔,不觉羞赧至极,蓦地止住哭声,面色酡红,浸染如玉般的双颊,衬得她娇艳动人。花颜月恍惚半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危难之际,竟能得李一兮出手相助。默然好一阵,才缓缓道:“你为何要救我?”

  李一兮瞥她一眼,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悔意:“我也真傻,这婆娘心如蛇蝎,迟早是个祸害。早知就该硬下心肠,拂袖而去。”当即冷冷笑道:“要不是阿巧妹子替你说情,我才懒得理你。”

  花颜月一言不发,神色阴晴不定,忽地叹道:“无论怎样,我欠你一份人情。”李一兮冷笑道:“就一份人情么?你当年暗算老子,害得老子险些没命,这笔烂账又找谁算去?”花颜月容色微变,目光投注在李一兮身上,皱眉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又什么时候暗算过你了?”

  李一兮面寒如冰,一字一句道:“三年前,松溪镇,太阴寒毒。”花颜月听了,浑身陡震,眼中透出惊诧之色。李一兮嘿然冷笑,道:“吓到了你?想不到我还没死吧?”阿巧掩住嘴巴,惊叫起来:“原来,原来是你啊,你就是那条大黑狗的主人!”

  花颜月柳眉蹙起,望着李一兮,目光闪烁,心下惊疑不定:“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仇墨雨纵然厉害,也无能耐压制我的太阴寒毒。这小子当年不过一介凡人,只怕连一炷香时辰也捱不过去,又怎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李一兮眼角瞥去,瞧她面色惊讶,只当她吓得说不出话来。达瓦兰嘻嘻一笑,说道:“李大哥,既然这位白衣姊姊没事,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李一兮长眉一振,心念电转间,蓦地想起一事来:“糟糕,那喇嘛说五日之后,就要对碧津人不利。事不宜迟,我不能再拖延时辰,须得尽快找到帕里黛才是。”一念及此,冷冷说道:“罢了,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花颜月皱眉道:“你要如何离开?”李一兮斜睨她一眼,道:“当然是飞上去。”说罢,龙须剑蓦地离地一尺,漂浮而起。李一兮一手牵着达瓦兰,纵身跃上。忽觉耳边风声急响,龙须化如长电,疾速腾起。达瓦兰只觉身子倏轻,花颜月二人在下方越缩越小,一颗心登时提到嗓子眼来,直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抿紧双唇,闭上双目。

  只一霎,忽听李一兮朗声笑道:“胆小鬼,我们到啦。”达瓦兰恍然睁眼,却见四周尽是断桓残瓦,萧瑟破败。原来不过眨眼工夫,二人已然飞出地下暗室,来到先前那座巨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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