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因果报应_女捕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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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因果报应

  成青云欲言又止,认真思考了半晌,迎上南行止深切的眼神,说道“世子,在外人眼里,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南行止笑容微微一凝,但笑不语。但周身那份淡雅从容,似稍稍减退。

  他临溪而坐,慢慢地斟茶,说道“胡柴,你从今天开始,做青云的护卫吧。”

  胡柴不假思索,点头说道“好。”

  成青云蹙眉,正欲拒绝,却听南行止说道“除非你再想被人按入水中淹死……”他目光锐利,淡然地看着成青云,“不是每次你遇险的时候,我都能及时救你。”

  成青云握住广袖中的短剑,短剑剑柄和剑鞘之上的兰花刻纹凹凸起伏……她本是想告诉他,她可以自保。但话到了嘴边,终究没说出口。

  见她没有多言,南行止吩咐胡柴和绿黛先行退下。

  “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南行止问道。

  成青云这才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她把花灯放到桌上,指着灯纱之上,那幅少女,说道“世子,你可还记得,萧衍说,钟侍郎被大火烧之前,是被这花灯上的少女所吸引。”

  南行止冷然看着花灯,“记得。”

  成青云理了理思绪,轻声说道“余麻钱家做了很多绘制着这个少女的花灯,并将花灯全部挂出去卖。钟子誉之所以会被这些花灯所吸引,是因为,这花灯上的少女,叫做连翘——黄连翘。”

  南行止端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俊利的眉微微一挑,“哦?”

  成青云轻轻一叹,指着花灯上的画,“世子你看,余麻钱画了很多这样的少女,而且每盏宫灯上,都画着黄色的花。这种黄色的花,是连翘花,不知道是否有暗指这少女名为黄连翘的含义。”她唯恐南行止不相信,恳切地看着他,说道“我将这花灯带回去,清婉看了这图画,一眼就认出这少女是黄连翘。清婉曾和黄连翘是认识的。”

  南行止放下茶杯,轻笑着说道“倒是有几分意思——余麻钱,为什么要在花灯上画黄连翘?”

  “恐怕,还得查一查这余麻钱的身世来历,”成青云轻轻蹙眉,“若是能查清,那么,这几天发生的几起案子,都能够一一推理出原因了。”

  南行止沉默片刻,慢慢地旋转着青白的的茶盏,茶杯之中,清澈如月色的茶水泛起细细涟漪。

  “这么说,其实……谢景焕,或许是被误杀的?”

  成青云恍然点点头,“是啊,他是死得最冤枉的了。”

  “那也未必,”南行止冷然一笑,“虽然如今能够理解这一桩桩案子的原因,可最根本的事件却没有浮出水面。”

  “最根本的?”成青云不解。

  南行止轻笑着看着她,向她伸出手。

  成青云看着他宽厚的手心,清晰干净的纹理,还有修长分明的手指,不由得有些迟疑。

  “想知道?”南行止的手越过小案,目光似潺湲的沉渊,“想知道就把手放在我手心里。”

  成青云僵了僵,权衡忖度了一番,还是把手递给他。

  南行止满意一笑,手指微微蜷缩,勾住她,慢慢地把她的手翻过来,轻轻握住,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手心。

  手心被触摸的酥□□痒,痒得成青云头皮发麻,她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很紧。

  她木讷地看着,这才发现,两人的手差别真的有些大。

  她的手,就像软绵的云一样,而他的手,就如伟岸宽广的山。

  许久之后,南行止轻柔的声音落入耳畔,“懂了吗?”

  成青云迟钝地看着他,懂什么?

  “我刚才在你手心里写下的,或许就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起始原因。”南行止气定神闲地说道。

  成青云“……!”

  她根本就没看清他在她手心里写了什么!

  她握紧手,只感觉那轻柔的□□还残留着一般,痒到了她的心里。她怔愣又恍惚,想要让他再写一遍,又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刚才走神了。

  犹疑又懊恼,她听见南行止轻声一笑。

  她赶紧把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把玩花灯。

  “世子,”恰在此时,秦慕铮远远地行礼,化解了成青云心底的不安和窘迫。

  南行止看向他,“嗯,何事?”

  秦慕铮捧着一方小小的木盒子走了过来,将盒子放在小案上,打开。

  盒子里是一颗小小的玛瑙,正是成青云从杀她之人鞋子上割下来的。

  秦慕铮说道“在下已经查清了京城所有的玉石坊,包括官府的在内,终于查清,这颗玛瑙,是属于钟侍郎的。”

  “钟侍郎?”成青云一惊,“是刑部侍郎钟子誉?”

  “是,”秦慕铮说道“在下在官府的玉石坊中查到了这枚玛瑙的出处,玉石坊对所有的玉器都有记录。这枚玛瑙之上,还纂刻着印记,只有加工玛瑙的工匠才认得出来。绝对不会出错。”

  成青云猛地握紧手,十指紧紧地扣住,“什么意思?钟侍郎居然要杀我?我有什么好杀的?他可是刑部侍郎,他居然要杀人?知法犯法?”

  南行止依旧从容不迫,只是看了她一眼。

  成青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端起桌上的乌梅茶,一饮而尽。

  “难道,是钟侍郎怕我查出黄连翘案子的真相,所以他才想杀了我?”她喃喃自语,“偷走卷宗的人……”

  “消消气……”南行止温和地打断她的话,“钟子誉如今也被火烧得半死不活了。”

  成青云嗤然一笑,“那是他咎由自取。”

  南行止见她气消得很快,没再劝解,交代了秦慕铮几件事,便起身,说道“我去换身衣裳,你在此等候。”

  成青云见他一身宽松飘逸的常服,行走在竹影楼阁之间,仿若与世隔绝的隐士。不过一会儿,他进了若水堂,身影消失了。

  她这才摊开手心,绞尽脑汁地回忆刚才他在自己手心里写下的字……

  到底是什么?这桩桩件件的案子,线索最终指向谁?

  片刻后,南行止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他身着天青色圆领长袍,窄袖束腰,衣前绘绣月中玉竹,腰间锦绣束带,镶嵌掐丝玉石。锦丝暗纹若隐若现,似月下流水,长袍里曾压花,外覆薄纱,飘逸轻灵,线条灵动,既方便行动,又清贵大气。

  成青云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南行止衣裳很多,几乎没有重复过。每每他要去不同的场合之前,总要说“我要去换身衣裳。”

  他这身衣裳简单素雅,不知道是要穿着去什么地方。

  他吩咐人准备了些礼品和滋补的药物,才转身看向成青云。

  “走吧,”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

  两人各自取了马,骑马离开王府,一路穿越街道缓缓而行,并没有带任何随从。

  成青云跟着南行止,终于见他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下了马。

  守门的护卫立刻迎了出来,南行止亮了身份之后,那人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把他和成青云迎入府中。

  成青云一看府邸门口牌匾之上“钟府”两字,就知道这是钟子誉的府邸。他作为朝廷命官,朝廷会给他安排官邸。

  远远地,就见到一中年男子快速迎了出来,神色惶恐谨慎,到了跟前行礼拜见,自称是钟府的管家。

  南行止温和客气了几句,让管家带他去看钟子誉。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在前方引路。

  到了钟子誉所居住的正房,还没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正房之中,照料的下人和大夫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

  南行止径直走了进去,成青云见钟子誉躺在软榻上,精神似乎好了些,他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出脸色,但那双带着伤痕的眼睛看到了南行止,顿时微微一惊。

  南行止看了他一眼,转身询问大夫,“钟侍郎的伤如何?”

  大夫恭敬谨慎,缓缓地说道“钟侍郎被烧得严重,上身皮肤大部分被烧坏。重伤郁积,伤及内腑……”他顿了顿,“若是能够控制病情,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么说,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能开口说话了吗?”南行止问。

  “如今还不能,”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但是能够发出模糊的声音了。”

  南行止问完,支走大夫和其他侍者,坐到床边,俯身看着钟子誉。

  钟子誉清醒着,眼睛里布着血丝,不知是因为全身太过疼痛,还是因为他被火烧得太严重而伤心绝望。

  他抬眼看着南行止,又看见了南行止身后的成青云,瞳孔陡然一缩,直直地呆了呆。

  “钟侍郎,你恐怕没想到吧,自己会无端落到这样的地步。”南行止很是惋惜地叹道,“你被火所烧,事出突然。但是,以你的机智聪明,可否知道,这到底是意外呢?还是蓄谋已久了呢?”

  钟子誉的手微微颤抖,似哽咽了一声,很模糊。

  南行止从袖中拿出一幅画,慢慢地展开,放到钟子誉眼前,说道“钟侍郎,你可认得她?她是余麻钱店中花灯上的少女,听萧公子说,你正是看她看得入神,才被困火中的。”

  钟子誉立刻闭上了眼睛,被烧毁的眉头紧紧地蹙着,似感觉不到疼痛。

  南行止丝毫没有被他痛苦的神色所感染,反而强势又冷静地问“你认得这个少女?”

  “你曾经断过她的案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不对?”南行止冷冷地问。

  钟子誉缓缓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看着画中的黄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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