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唇枪舌战_女捕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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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唇枪舌战

  墙面虽然只能看见斑驳的痕迹,但摸出之下,才感觉出有蝴蝶落脚过的地方,与其他墙面不同。

  有些粘,很淡。

  她立刻拿出手绢,擦了擦墙面,又闻了闻。没有闻到任何气息。

  “走吧。”南行止说道。

  两人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踏过街面,踩着地上落叶般枯槁的蝴蝶尸体。

  回到马车上,成青云将手绢拿出来。

  绚丽缤纷的蝴蝶色彩,淡淡的染在手绢上,分明是绚烂缤纷的绮丽之色,此时衬着洁白的手绢,却显得脏乱。

  “蝴蝶不该出现的。”成青云说道。

  酷寒虽过,但并不温暖,蝴蝶不耐寒。此时未过午时,暖阳淡淡,阳光虽暖,可清风却冷。

  街道两旁的杨柳点翠,依稀嫩绿点上树梢,鲜嫩的色彩,似经不住早春的寒风,瘦弱又料峭。

  “蝴蝶这种低级的蝼蚁也会组成字,真是稀奇。”南行止一哂。

  成青云看着手绢,若有所思。

  “能否交与平王殿下,让他看看?”成青云说道。

  南行止不置可否,只轻轻地点头。片刻后,才又说道:“据说,除了蝴蝶之外,还有蜜蜂和蚂蚁……”

  “是,”成青云蹙眉,“宣武楼之上的就是蚂蚁,密密麻麻,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南行止淡笑,抬手轻轻地覆在她额头上。

  成青云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忽而感觉一股轻柔却浑厚的力量顺着她的眉头轻轻滑过。

  她微微粗气的眉头不得不舒展开。

  “没什么可担忧的,”南行止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眉心一点,随即放下,“蝴蝶蚂蚁难得,蜜蜂却不难的。”

  成青云侧首歪头看着他,“怎么得?”

  南行止轻轻敛衽拂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京城有产蜂胶的地方……”

  成青云愣了愣,恍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祭天之后,“帝传五代,有瑞代明”八个字,便不胫而走,以各种怪异离奇的形式传遍京城。

  而关于瑞亲王府将取皇位而代之的流言,也如洪水般,铺天盖地地传遍了京城。

  不过几天时间,皇帝桌案上,弹劾瑞亲王府、弹劾南行止的奏折,便如雪花般,纷纷堆砌。

  皇帝态度不明,对于无数的奏折似视而不见。可越是置之不理,弹劾的次数也越发频繁,言辞也越发激烈犀利。

  瑞亲王府的势力让人忌惮,皇帝也自然有顾虑。

  雪片般的奏折递上去,却没有得到皇帝的任何回应,朝中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含元殿之中,此次上朝议政,成青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里。

  朝堂之上一番唇枪舌战,满朝文武,个个说得唇片如飞,面红耳赤。

  唯有当事人南行止与皇帝,却始终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住嘴!”一片嘈杂混乱争吵声中,皇帝豁然拍案而起,怒斥一声!

  底下七嘴八舌的人顿时一静,迟钝地叩首行礼,乌央央跪了一地。

  “你们一个个,当朕这含元殿是菜市场?”皇帝抬手指着底下的人,“你们一个一个,身为朝廷命官,衣冠楚楚、朝服加身,现在呢?却如市井泼妇,简直不忍直视!”

  众人将头埋低,不敢去看皇帝的怒颜。

  皇帝一步一步走下丹陛,脸色也越发阴沉。

  “弹劾瑞亲王府?你们有什么资格弹劾瑞亲王府?”皇帝冷声反问,他看向方才言辞激烈地弹劾的人,冷声问道:“吏部尚书,你说瑞亲王府可能谋反,就因为‘有瑞伐明’四个字?哦对了,”皇帝双眼一眯,冷笑一声,“你身为吏部尚书,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瑞亲王府这些年到底是否有谋逆之心。你方才,左不过就是说,世子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他无功德建树,却只靠着亲王门荫而执掌重权!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嫉妒!嫉妒他的才能,嫉妒他的身份!嫉妒他的尊荣!”

  “皇上!”吏部尚书脸色青红交加。

  “朕方才说住嘴!朕没让人开口,谁敢说话?”皇帝怒然打断吏部尚书的话,“难道朕方才下达的旨意不够清楚?”

  吏部尚书脸色铁青,张口欲言,唇颤了颤,没敢发出声音。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皇帝厉眼扫过,满朝文武将头埋得更低。

  片刻后,皇帝垂眸,睥向中书令萧承建,说道:“中书令大人,你执管天下政令,自然比朕更清楚瑞亲王府的功劳,也比我更清楚世子的功劳!”

  萧承建脸色僵硬,欲言又止。

  “既然诸位爱卿有话要说,朕就给你们机会说!”皇帝走向萧承建,冷声说道:“瑞亲王才去世不久,你们一个个就不把瑞亲王府放在眼里了?”

  厉声一落,有人的肩头忍不住轻轻颤缩。

  “朕早年登基,根基不稳,朝堂之上,有谁把朕放在眼里?朕说的话,做的事,有谁肯认真听?先皇顾念朕年幼,怕有人趁机钻营,故而立有遗诏,让瑞亲王辅佐朕,虽为亲王,实则为摄政王。瑞亲王辅佐朕期间,击败了多少想要造反的人?为朕提携了多少能人贤才?”

  他说罢,豁然转身,看向一人。

  那人迎上皇帝的眼神,微微低头。

  “朝议郎、大理正,你们二人,是瑞亲王提携的!”皇帝又转身,目光低沉地扫过,“中散大夫,明威郞将,你二人是瑞亲王向朕推举的!”

  皇帝一一说出受过瑞亲王恩德的官员,最后话音陡然一沉,“你们一个个,都与瑞亲王有关!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与瑞亲王一起造反谋逆的吗?”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众人犹如跪地的雕塑,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你们一个个刚才不是还唇枪舌战口齿伶俐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皇帝冷笑着反问。

  成青云的心七上八下,此时总算稍稍落定。她悄悄抬起头,看向南行止。

  含元殿外的光,淡淡如烟,光影之中,他挺拔清健的身姿,如绝壁青松,隐于流岚云霭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

  皇帝厉眼如刀,脸色阴沉愠怒。

  “吏部尚书,既然你不清楚瑞亲王府这些年的功德,那朕就一一历数!”他看向萧承建,眼神冷硬如鹰隼,“中书令,景泰三年,朕八岁,陵州发生洪涝,中书令大人,您提拔陵州郡守治理水患,结果陵州郡守贪污了朝廷抗灾饷银,且救灾不力,导致洪涝灾害扩张,瘟疫蔓延。举国之下,无人敢去陵州,也无人敢擅自进献应对之策。”

  萧承建脸色灰白,敢怒不敢言,只咬牙颤声说道:“老臣……有罪……”

  “是!”皇帝厉声一喝,“你是有罪!那场灾难,导致流民四起,□□不断,甚至有百姓组织起来反抗官府朝廷!中书令大人,你当时做了什么?”

  萧承建哑口无言,狠戾阴沉而苍老浑浊的双眼微微一暗。

  “你当时什么都没做!明哲保身,多明智啊!”皇帝一哂,“朕记得清清楚楚,朕当时不过八岁,满朝文武为此事天天逼迫朕拿出应对之策。你们一个个,凡是关乎自身利益,就钻营计较,可凡是遇到麻烦,你推脱逃避!朕于你们无利时,朕就是皇位上的摆设,朕于你们有利时,朕就是你们逼迫要挟的对象!”

  “皇上息怒……”

  众人颤颤巍巍,惊恐不已,只能战战兢兢,将头埋得更低,唯唯诺诺。

  皇帝脸色沉郁,全身战栗紧张,继续厉声说道:“可当时是谁献策?是谁去的陵州?中书令可还记得?”

  萧承建隐忍,咬牙道:“是……世子……”

  “是!”皇帝拂袖,轻笑,“当时瑞亲王嫡子南行止,还未被钦封世子。他也不过十二岁,却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有为!他出良策,赴陵州,治洪灾,除瘟疫,平□□,安流民……整整半年,他都留在陵州,直到陵州彻底平定。回京之后,朕才以此功劳,钦封他为世子,满朝文武称颂奉承,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有谋逆之心?”

  有人面带愧色,无奈地摇头。

  萧承建眉头紧蹙,不再说话。

  皇帝目光淡淡地扫过殿堂,顿时充满了嫌恶和厌倦。他转身,看到了平王南澈,立即说道:“平王!”

  “臣在!”南澈立刻行礼。

  “这些年,你深居简出,可曾知道瑞亲王府对朝廷之功?”

  南澈点点头,“瑞亲王辅佐皇上,功不可没。世子更是瑞亲王左膀右臂。瑞亲王近些年慢慢放权于世子,世子为国为民,兢兢业业,从未怠慢。”

  “陵州治灾,世子有功,可世子只受世子封号,其余一律封赏皆未领受,敢问朝中谁能做到如此?”皇帝反问。

  “景泰五年,西北郎将受戎狄侵犯,被困雪沼,瑞亲王命世子前去救援,世子派粮草、率兵卒,一路北上,救西北士兵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原本他该受一品爵位,可他受了没?”皇帝反问。

  “景泰八年,四方来朝,要求与我国签订互市贸易,你们一个个反对的反对,躲事的躲事,都不愿出应对之策,只想关起国门,将四方各国挡在国门之外!是世子,献出良策,规范边境互市,与各国签订平等贸易来往条约。如此之后,我朝边境东西南边境平定,百姓安居,与各国关系融洽。世子此功,本应受一品亲王爵位,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受了没?”皇帝反问!

  “你们给朕好好反省!”皇帝愤然拂袖,横眉怒视萧承建,“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瑞亲王府有谋反之意?”

  “皇上!”有老臣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说道:“可天意难为,祭台之上的八个字……”

  “朕让你们住嘴,这是圣旨!没让人开口,谁敢说话!”皇帝勃然大怒,抬手指向说话的老臣,“你难道耳朵聋了吗?给朕带下去好好让太医诊治耳朵!”

  话音一落,含元殿外的侍卫立即入殿,将方才说话的人拖了出去。

  “皇上……皇上!忠言逆耳,皇上不可违逆天意……皇上……”

  被拖出去的人声音渐渐消失,满堂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昏聩!”皇帝怒喝,“不过几个字而已,就被吓得这般地步,难道朕的江山,朕的朝廷,就是靠什么天意来决定的吗?”皇帝气沉如山,“朕告诉你们,朕才是天!朕的所想所为才是天意!朕没开口,谁敢说什么‘八字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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