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是恨，而是冷
我轉過臉去，不想再看他，曾經感動著的所有，全都在他的這幾聲咆哮中揮霍殆盡。
既然他隻是將我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隻當做一個他可以隨時隨地用的充氣娃娃，那麽又何必來和我說這些。
我不想成為他的在乎，也不想在乎他。
腦海中他和林喬安站在一起的畫麵始終揮之不去，心中酸澀一片。
一股濃重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愛嗎？
愛又能怎樣？
這個世界上相愛的人那麽多，最後結婚得有多少？
愛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到老，又是另外一回事，誰想和誰白頭，誰想和誰一起沉眠，並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
我累了，好累。
離婚吧，或許離婚了，一切就好了，我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療傷。
“你休想！”他偏執的聲音傳來，帶著濃重的暴戾，本應該激動的我，此時卻心如死水。
“你想正大光明地和許期北在一起，想和他結婚，所以才這麽多次提出離婚的吧，可我偏不讓你如願，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亡妻，你這輩子下輩子都是我的，就算今後我們相互折磨到死，你都別想逃！”
他的聲音之中冷厲一片，我張開眼看著他暴怒的眼，在這一張臉之後，我似乎看到了幾年前的畫麵。
我和他一起坐在巨大的落地窗下，看著外麵的雨幕，一起戴著耳機聽著那首《liekkas》，他和我說，今後我們會一直在在一起，他會嗬護我一生。
我還記得那個雨夜，我記得外麵的窗沿還在滴水，玻璃上有著浮起的水汽，迷霧一片，那時的我還不懂事，喜歡那些浪漫得虛幻的東西，還伸手在那片玻璃上寫上我和他的名字。
我和他背靠著背，共用一個耳機，他牽著我的手，輕聲在我的耳邊說他愛我。
那時還年輕，還不肯直麵現實，我從未想過，許多年後，我們會變成這樣。
記憶中他的臉和現在的重合在一起，我笑了。
悲哀地笑了。
我們，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我想我真的要瘋了。
他皺著眉看我，在這一瞬間，我想起了許多的事情，許多個我。
曾經在一起的春夏秋冬，他給我的感動，他曾說，喜歡我看著他的笑顏，喜歡我善解人意的溫柔。
他曾對我說，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對誰交付真心，除了我。
那時的我想，隻有我見過他冰冷下的溫柔。
我暗自竊喜，並且謹記在心。
我從未想過，多年以後，一切反轉，曾經的溫柔不再，剩下的隻有傷害。
而現在，我看著他厭惡的眼，心中更多的，不是恨，而是冷。
“瘋夠了？”他平靜地開口。
我沒有說話，隻是這樣和他對視著。
他的身上依舊穿著那身衣裳，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匆匆趕過來的，病房的門被敲響，我看了過去，發現站在那兒的是林喬安。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好似是發覺我的目光，她對著我點點頭，道：“南辰哥，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麽我就先回到宴會上去了，剛才我們匆匆過來，我想大家都很擔心，我現在過去報個平安。”
陸南辰點點頭，我則是一頭霧水，什麽報平安？
還有，她林喬安演技還真是了得，之前差點殺了我，現在又幹脆利落地出現在我的麵前，她就不怕嗎？
還是她知道，陸南辰一定會袒護著她？
隻要這樣想，我的心中就一片酸澀。
林喬安離開了，陸南辰用眼神冷冷地剜了我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我還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一會兒，許期北就走了進來，他的眉頭緊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我，他道：“念憶……”
說了個開場，又沒有說清楚。
我沒有耐心等著他說完，而是直接問：“許醫生，剛剛他們是從哪裏來的，現在又要去哪裏？”
許期北吃驚地看了我一眼，道：“南辰沒有告訴你嗎？今天是陸老爺子的大壽，所以剛才他們是從宴會上過來的。”
腦中一閃而過的是之前陳如好對陸南辰說的那些話，是我忽略了。
我想起了陸南辰和林喬安身上的禮服，應該是要出席一些很正式的場合才會那麽穿吧，是我沒有觀察仔細，才會誤會。
之前電話裏麵的吵雜，都是因為是在宴會上，而他是陸老爺子的孫子，自然會被許多人關注。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的心中微微好受一些。
畢竟，至少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陸南辰沒有去和別的女人調情。
這裏是vip病房，許期北怕我無聊，於是就打開了一邊的電視機，正好，上麵正在播送著的，就是陸老爺子生日宴會的場景。
網上也流出無數的照片，畢竟陸南辰在a市隻手遮天，按照現在小姑娘們的習慣表達，就是他們心中的老公。
所以自然對他的事情事事關心。
鏡頭也是全都投注在陸南辰的身上。
但是無論什麽時候，林喬安都站在他的身邊，他們兩個人事兒低聲交談，時而微笑著說著什麽話，這一切，都讓我覺得難受。
我這是被他給綠了？
許期北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立即就將電視給關了起來，我看向他，他有一些尷尬。
好像是為了找到一個新的話題似的，他說：“念憶，之後你要好好休息，這一次你住院的原因，就是因為和南辰的……夫妻生活太頻繁，還有之前被毆打，所以節孕環脫落，才會導致嚴重的腹痛。”
他中間說的吞吞吐吐，我從他閃躲著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他對我的幾分喜歡。
我從來不想辜負誰，可是，現在的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值得他的喜歡？
我沒有回話，而他則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就算你和南辰兩個人很恩愛，那方麵的事情還是需要節製……”
他七七八八地說了一大堆，一轉眼，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想起電視上的林喬安，我打斷了他的碎碎念，道：“許醫生，你知道林喬安是什麽時候回到a市的嗎？”
許期北愣了愣，抬起頭來看我，推推眼鏡，道：“今天早上10點，剛下的火車，怎麽了？”
我的瞳孔狠狠一縮，什麽？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再一次確認道：“許醫生，你沒有弄錯？”
許期北疑惑地看著我，搖搖頭道：“沒有，昨天晚上的還是今天淩晨了，時間不大記得，南辰特意讓我查了林喬安的行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有讓人去查嗎？確定是林喬安？”我的心中震驚一片。
我是昨天晚上到淩晨的那一段時間被襲擊的，然後我掉進了海裏，陸南辰把我給救上來。
那個時候我一直確定是林喬安害的我。
但是現在許期北卻和我說，林喬安今天早上10點才乘坐火車來到a市。
時間上根本對不上！
許期北奇怪地看著我，點點頭說：“是她，南辰當時也問了我好幾遍，正好那趟火車我有一個朋友在上麵，於是我就讓我朋友過去確認了，兩人還合照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我。”
許期北一邊說著，一邊就將那手機給拿出來，將照片遞到我的手裏。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張照片，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他：“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許期北更加疑惑，但是我估計他是被我嚇到了，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就在昨天晚上南辰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淩晨。”
我看著他的手機，沉默著。
沒過兩分鍾，他擔心的聲音傳來：“念憶，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無論是南辰還是你，都問了我這事很多遍，這其中……”
我搖搖頭，把手機還給他，一把將我自己給蒙進被子裏。
“念憶？你怎麽了？”許期北的聲音隔著被子傳過來。
我悶悶道：“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你讓我冷靜一下。”
我現在已經無法去理會他，我的腦子很亂，我一遍遍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一遍遍確認我看到的那個人。
她的確是林喬安啊！
難道真的是我，精神有問題？
我想起陸南辰和我說的，華仔也說了，那是一個長得和林喬安很像的女人，但是並不是林喬安本人。
可是……
我用力錘自己的腦袋，我是真的有幻覺了嗎？
可是那個人明明那麽真實。
我想起昨天晚上陸南辰對我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一片冰冷，在這樣的鐵證下，他是不是以為我瘋了？
那個人是林喬安，那麽火車上的女人又是誰？
我覺得我的腦袋要炸了。
“嗡嗡嗡……嗡嗡嗡……”
忽然，我的手機瘋狂地震動起來，我被嚇了一跳，立即就從被子裏麵出來，許期北已經離開了，我一把抓過桌麵上的手機，看著那一串號碼，是華仔。
對，我必須仔細問問華仔！
這樣想著，我立即就觸碰了接聽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然後開口道：“華仔，你快告訴我，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人是誰，是真的林喬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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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成為他的在乎，也不想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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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重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愛嗎？
愛又能怎樣？
這個世界上相愛的人那麽多，最後結婚得有多少？
愛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到老，又是另外一回事，誰想和誰白頭，誰想和誰一起沉眠，並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
我累了，好累。
離婚吧，或許離婚了，一切就好了，我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療傷。
“你休想！”他偏執的聲音傳來，帶著濃重的暴戾，本應該激動的我，此時卻心如死水。
“你想正大光明地和許期北在一起，想和他結婚，所以才這麽多次提出離婚的吧，可我偏不讓你如願，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亡妻，你這輩子下輩子都是我的，就算今後我們相互折磨到死，你都別想逃！”
他的聲音之中冷厲一片，我張開眼看著他暴怒的眼，在這一張臉之後，我似乎看到了幾年前的畫麵。
我和他一起坐在巨大的落地窗下，看著外麵的雨幕，一起戴著耳機聽著那首《liekkas》，他和我說，今後我們會一直在在一起，他會嗬護我一生。
我還記得那個雨夜，我記得外麵的窗沿還在滴水，玻璃上有著浮起的水汽，迷霧一片，那時的我還不懂事，喜歡那些浪漫得虛幻的東西，還伸手在那片玻璃上寫上我和他的名字。
我和他背靠著背，共用一個耳機，他牽著我的手，輕聲在我的耳邊說他愛我。
那時還年輕，還不肯直麵現實，我從未想過，許多年後，我們會變成這樣。
記憶中他的臉和現在的重合在一起，我笑了。
悲哀地笑了。
我們，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我想我真的要瘋了。
他皺著眉看我，在這一瞬間，我想起了許多的事情，許多個我。
曾經在一起的春夏秋冬，他給我的感動，他曾說，喜歡我看著他的笑顏，喜歡我善解人意的溫柔。
他曾對我說，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對誰交付真心，除了我。
那時的我想，隻有我見過他冰冷下的溫柔。
我暗自竊喜，並且謹記在心。
我從未想過，多年以後，一切反轉，曾經的溫柔不再，剩下的隻有傷害。
而現在，我看著他厭惡的眼，心中更多的，不是恨，而是冷。
“瘋夠了？”他平靜地開口。
我沒有說話，隻是這樣和他對視著。
他的身上依舊穿著那身衣裳，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匆匆趕過來的，病房的門被敲響，我看了過去，發現站在那兒的是林喬安。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好似是發覺我的目光，她對著我點點頭，道：“南辰哥，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麽我就先回到宴會上去了，剛才我們匆匆過來，我想大家都很擔心，我現在過去報個平安。”
陸南辰點點頭，我則是一頭霧水，什麽報平安？
還有，她林喬安演技還真是了得，之前差點殺了我，現在又幹脆利落地出現在我的麵前，她就不怕嗎？
還是她知道，陸南辰一定會袒護著她？
隻要這樣想，我的心中就一片酸澀。
林喬安離開了，陸南辰用眼神冷冷地剜了我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我還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一會兒，許期北就走了進來，他的眉頭緊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我，他道：“念憶……”
說了個開場，又沒有說清楚。
我沒有耐心等著他說完，而是直接問：“許醫生，剛剛他們是從哪裏來的，現在又要去哪裏？”
許期北吃驚地看了我一眼，道：“南辰沒有告訴你嗎？今天是陸老爺子的大壽，所以剛才他們是從宴會上過來的。”
腦中一閃而過的是之前陳如好對陸南辰說的那些話，是我忽略了。
我想起了陸南辰和林喬安身上的禮服，應該是要出席一些很正式的場合才會那麽穿吧，是我沒有觀察仔細，才會誤會。
之前電話裏麵的吵雜，都是因為是在宴會上，而他是陸老爺子的孫子，自然會被許多人關注。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的心中微微好受一些。
畢竟，至少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陸南辰沒有去和別的女人調情。
這裏是vip病房，許期北怕我無聊，於是就打開了一邊的電視機，正好，上麵正在播送著的，就是陸老爺子生日宴會的場景。
網上也流出無數的照片，畢竟陸南辰在a市隻手遮天，按照現在小姑娘們的習慣表達，就是他們心中的老公。
所以自然對他的事情事事關心。
鏡頭也是全都投注在陸南辰的身上。
但是無論什麽時候，林喬安都站在他的身邊，他們兩個人事兒低聲交談，時而微笑著說著什麽話，這一切，都讓我覺得難受。
我這是被他給綠了？
許期北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立即就將電視給關了起來，我看向他，他有一些尷尬。
好像是為了找到一個新的話題似的，他說：“念憶，之後你要好好休息，這一次你住院的原因，就是因為和南辰的……夫妻生活太頻繁，還有之前被毆打，所以節孕環脫落，才會導致嚴重的腹痛。”
他中間說的吞吞吐吐，我從他閃躲著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他對我的幾分喜歡。
我從來不想辜負誰，可是，現在的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值得他的喜歡？
我沒有回話，而他則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就算你和南辰兩個人很恩愛，那方麵的事情還是需要節製……”
他七七八八地說了一大堆，一轉眼，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想起電視上的林喬安，我打斷了他的碎碎念，道：“許醫生，你知道林喬安是什麽時候回到a市的嗎？”
許期北愣了愣，抬起頭來看我，推推眼鏡，道：“今天早上10點，剛下的火車，怎麽了？”
我的瞳孔狠狠一縮，什麽？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再一次確認道：“許醫生，你沒有弄錯？”
許期北疑惑地看著我，搖搖頭道：“沒有，昨天晚上的還是今天淩晨了，時間不大記得，南辰特意讓我查了林喬安的行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有讓人去查嗎？確定是林喬安？”我的心中震驚一片。
我是昨天晚上到淩晨的那一段時間被襲擊的，然後我掉進了海裏，陸南辰把我給救上來。
那個時候我一直確定是林喬安害的我。
但是現在許期北卻和我說，林喬安今天早上10點才乘坐火車來到a市。
時間上根本對不上！
許期北奇怪地看著我，點點頭說：“是她，南辰當時也問了我好幾遍，正好那趟火車我有一個朋友在上麵，於是我就讓我朋友過去確認了，兩人還合照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我。”
許期北一邊說著，一邊就將那手機給拿出來，將照片遞到我的手裏。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張照片，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他：“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許期北更加疑惑，但是我估計他是被我嚇到了，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就在昨天晚上南辰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淩晨。”
我看著他的手機，沉默著。
沒過兩分鍾，他擔心的聲音傳來：“念憶，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無論是南辰還是你，都問了我這事很多遍，這其中……”
我搖搖頭，把手機還給他，一把將我自己給蒙進被子裏。
“念憶？你怎麽了？”許期北的聲音隔著被子傳過來。
我悶悶道：“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你讓我冷靜一下。”
我現在已經無法去理會他，我的腦子很亂，我一遍遍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一遍遍確認我看到的那個人。
她的確是林喬安啊！
難道真的是我，精神有問題？
我想起陸南辰和我說的，華仔也說了，那是一個長得和林喬安很像的女人，但是並不是林喬安本人。
可是……
我用力錘自己的腦袋，我是真的有幻覺了嗎？
可是那個人明明那麽真實。
我想起昨天晚上陸南辰對我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一片冰冷，在這樣的鐵證下，他是不是以為我瘋了？
那個人是林喬安，那麽火車上的女人又是誰？
我覺得我的腦袋要炸了。
“嗡嗡嗡……嗡嗡嗡……”
忽然，我的手機瘋狂地震動起來，我被嚇了一跳，立即就從被子裏麵出來，許期北已經離開了，我一把抓過桌麵上的手機，看著那一串號碼，是華仔。
對，我必須仔細問問華仔！
這樣想著，我立即就觸碰了接聽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然後開口道：“華仔，你快告訴我，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人是誰，是真的林喬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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