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烧他妈的_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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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烧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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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烧***

  日头西沉,散出一片黄灿灿的光芒,那光芒有着无穷的魔力,将天边的云朵浸成一片贵气十足的锦簇,将远处如黛的山峰染上一层美丽夺目的金边,将散着微微寒气的湖水,映得bo光粼粼,美不胜收。

  遍布湖边的杨树与柳树,早已在寒风地威逼下,褪光了身上所有的叶子,只余下无数光秃秃的枝桠,虽然仍会在寒风中左右摇摆,却仍令人感觉死气沉沉。

  就在这死气沉沉的湖边柳树下,有人在舞剑。

  剑势并不快,然则剑气纵横,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划破一般,使人根本看不清舞剑之人的样貌与身形,唯一可辨的,只有隐约的一袭白色衣衫。

  无数干枯了的落叶,在剑气的鼓荡下,时而飘近,时而荡开,使这本就有些死气沉沉的小湖边,更凭添了一分萧索与孤独。

  剑罢,无数地枯叶随着最后的一道剑气四散开去,簌簌地落回泥土里,仿佛先前的舞动没有生过一般。

  “夫子,您来了……”舞剑之人收起秋水般的宝剑,转过身来深深地施了一礼,两绺乌亮地秀便随着她的动作,悄悄地滑落她的香肩。

  “嗯,苏苏的剑技比起上次,又有精进。”一位满脸皱纹,却面容慈祥地老人拿手轻捋着如雪地胡须微笑道。

  被唤作苏苏的女子嘴角微微一翘,这才抬起她的头来,只见白皙如欲的脸庞上,抹着两道如画般地柳叶眉,两颗亮如水磨宝石般地眼睛里透出一股说不清的温柔与坚毅。

  女子螓轻摇道:“除非达到那人的境界,否则都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老人满脸地皱纹轻轻绽放,阳光般地微笑道:“若连苏苏的剑技都是雕虫小技,那不知世上有多少人都是耍剑的小丑了。呵,看来那人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那可是一座望不到顶的山峰啊……”

  女子抬脚跟上老人地步伐,摇头微笑道:“夫子多虑了,苏苏只是有感于近来形势变化地加剧,却绝非是执著于剑道本身。”

  老人往湖边踱了两步道:“我听说五斗太平教已经对流云牧场出手了?”

  女子点头道:“是的,李渊于月前被杨广任命为太原留守,羽翼已成,接下来便要开始面对来自各方的挑战与压力,眼下流云牧场的战马储备为三大牧场之冠,若能下而得之,对他的实力将是一次极大地提升,否则只余回去抱突厥人大tui一途。”

  老人眼神稍黯,微微叹息道:“内忧外患,中原又至多事之秋……依苏苏来看,流云牧场方面能否守得住?他们一向以来的中立态度是否会因此而产生变化?”

  女子摇头道:“若五斗太平教没有惊天手段的话,苏苏以为流云牧场应该无事。至于保持中立之规矩,乃是当初靳流云亲自定下,便要看靳秋他有没有胆量去改动了。”

  老人点了点头,望着渐渐沉入远山的夕阳若有所思,良久才又叹息道:“眼下诸方的手段迭出,个中变化委实难以测度,苏苏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女子点头微笑道:“让夫子操心了,不过苏苏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然便晓得前方会有多么艰难,眼下这些还算不得什么。”

  老人点头拈须道:“苏苏的坚毅我最是知晓,然则亦要懂得张弛之道。”

  女子抿嘴笑道:“所以苏苏才跑去湖边舞剑呢。”

  老人笑出声来道:“说到舞剑,我突然感觉到,苏苏或许正是破开这盘死局地生机所在,世事流转之妙,真是令人神迷目眩。”

  女子的嘴角高高翘起,笑靥如*光般灿烂道:“便承夫子吉言,希望苏苏能够做到那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点头笑道:“我听说你寻来的那个小子已经通过了武道与兵法两项的测试?”

  女子笑道:“嗯,书文治略等测试便要等您老人家亲自出手了。”

  老人拈须大笑道:“好,明日我便与他好好的叙上一叙,希望他能够不负苏苏的期望……”

  ……

  夜幕终于降临,满天地星斗便如同谁人的眼眸,明亮而美丽。

  入夜之后,贼子的营地中亮起火把,远远望去,整个营地便如同明暗相间的迷宫,透出些难以言喻的诡秘味儿。

  白日里纪律井然的“彭营”,到了晚上,本身便并非什么精锐的贼子们终于开始松懈,使得营中的漏洞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项洵与李靖两人不知在何处弄了一套贼子的衣裳,头上扎了黑巾,趁着夜色,混进“彭营”之中。

  因为流云牧场的出口处被这两拨贼子堵得严严实实,那个重要的消息无法传递进去,所以他们只得冒险混进贼子的营中,希望能够察探到那批歹毒火器的所在,当然若是能够直接将之毁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站住口令”两人在营中东走西闯之际,终于被一队巡逻地小队拦下,那队长端坐在马上,冷冷地喝问道。

  “流云必陷”李靖连忙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答道。

  “哼,那是白日里的口令,晚上的呢?”在火光的照耀下,那队长眼中闪出疑惑的光芒。

  项洵挠头笑道:“嘿,这位大哥,我们哥俩儿白日里奉命去寻些财物粮食,这不,才刚刚回来,一时找不到本队,更别说晚上的口令了。”

  “哦?那粮食呢?”那队长不依不饶道。

  项洵嘿嘿笑道:“都交由其他几个兄弟送往辎重处了,谁会扛着两袋大米回来啊,那岂不是要累死个人?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没有填饱肚子呢,以后谁还愿意出去扫荡?”

  一帮贼子都出一阵笑声,那队长亦笑道:“粮食没有,财物……嘿,总有一些吧?”

  项洵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厮折腾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连忙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那队长道:“唉,不瞒您说,那些个村子其实也没有多少油水,见面分一半,这些便给您和兄弟们弄酒喝了。”

  那队长接过银子掂了掂,这才满意地揣进怀里,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很上道儿嘛,给我仔细记清楚了,今晚的口令是‘烧他**的’,哈……”说罢直接带着那些巡逻地贼子往别处寻去了。

  等他们走得远了,两人这才齐齐地松了口气,项洵哑然失笑道:“烧他**的?不知是哪个家伙想出来的口令,哈,笑死我了……”

  李靖却懒得理会那家伙对贼子们的嘲笑,摇头皱眉道:“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巡逻地队长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啊,二哥的意思是他忘记问咱们的本队在何处?嘿,我看八成是忘记了。走吧,何必理会他那么多?赶紧找到火器的所在才是正经。”项洵摆手笑道。

  李靖转头望了望那队长离去的方向,这才转身与项洵一并继续往前探去,终于在转了两刻多钟之后,现一处由重兵把守的所在。

  两人在远处仔细地观察了一阵之后,终于确定,那两堆门g了黑布的事物便应该是彭戈用来进攻牧场用的火器。

  “肯定是这处无疑了,只不过贼子们的守卫太森严了,照这个架式,咱们无论怎么靠近都会被现。”李靖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些守卫,低声道。

  项洵点了点头,捏着下巴琢磨道:“这样确实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帮贼子引开才行,啧,可真是难办哩,这帮人既然身负重任,等闲都不会离开的啊……”

  就在这时,李靖突然轻声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项洵早将脸皮贴到地上,低声诧异道:“会是谁的人马呢?似乎在两三百骑的样子。”

  只是眨眼之间,震耳欲聋的的马蹄声便自“彭营”的后方传来,夜晚的蹄声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尚算宁静地夜空,大地开始轰隆隆地颤抖

  “敌袭敌袭”几名贼子高声喊叫道。

  “怕个屁啊,他们想从咱们的后方冲寨不是找死吗?那里的栅栏可不是吃素的”一名贼子饶有经验的道。

  “轰隆隆……”铁蹄迅地逼近营地,眼见便要撞上那粗如手臂的栅栏,突然之间,坚固无比地栅栏竟然直接倒塌了五丈长短,铁骑马不停蹄地如旋风般冲杀进“彭营”之中

  出人意料绝对地出人意料这怎么可能呢?

  连李靖和项洵两个都是张大了嘴巴,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除非是傻瓜,否则谁会相信这是凑巧的事情?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做的栅栏?”一名贼子破口大骂道。

  “蠢货难道看不出来是他们有内应吗?”另一名贼子怒骂道。

  “都愣着做什么?都给**家伙上”一名队长模样的贼子舞着一柄鬼头大刀,高声怒喝道。

  上?谁上?哪里还用他们冲上去,那支自夜幕中突然杀来的铁骑便如狂风一般,瞬间冲至他们的面前

  蹄声如雷,钢刀如雪顿时便将贼子们杀得人仰马翻,哭爹唤娘形势完全是一面倒的样子,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一场毫无对抗性可言的杀戮刀起刀落,滚烫地鲜血迸进漆黑地夜色中,仿佛将黑夜都染成腥红一片。

  贼子们在这些骑兵地冲击之下,根本不堪一击,不片刻的工夫,死伤遍地,马背上的骑士们一边冲杀,一边随手挑起营地中的火把,扔到可以燃烧的事物上,火光四起……

  就在骑兵们一往无前的迅猛冲杀时,突然现前方竟空无一人,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凌厉地破空声随之响起

  却不知是哪个贼头临时组织起来的反击,顿时给这支突袭的骑兵带来了十多人的伤亡,然而这点打击根本没有令骑士们有丝毫的停顿或者犹豫,冲在最前方的一名骑士高喝一声:“分”

  整支队伍立即一分为三,如同三只愤怒地铁龙一般,往前方绞而杀至贼子们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反击立时便被冲得支离破碎……

  “真是天赐良机快”趁着这空当,李靖低喝一声,扯着项洵便往堆放火器的那处潜去。

  在这些骑士的突袭之下,这些守卫火器的贼子们也都是定定地望向那处,握着武器的手心开始出汗,紧张的情绪瞬间便充满了心胸,浑然没有觉有两名“兄弟”潜到近旁。

  李靖与项洵一人扯了一只燃烧地火把,将真气猛地往火把中一送,“蓬”火把投入火器当中,突然猛地爆开一团火雨,将门g着火器地黑布顷刻灼燃

  “混蛋你们这是做什么?”

  正在紧张地望着远处的贼子守卫们顿时大惊失色,根本没有料到会生这种事情,再不顾远处的厮杀,嗷嗷地往两人冲杀过来。

  然而还未等他们近身,两堆火器突然剧烈地爆炸开来

  刹时间,无数火器地有地横飞开去,有地直直钻入夜空,耀眼地火光冲天而起,美丽而致命

  轰鸣、尖啸声此起彼伏,浓浓地烟雾翻腾不休……

  许多因为靠得太近的贼子直接被炸死,或者被毒烟熏得昏迷过去,场面混乱一片。

  然而守卫火器地贼子颇多,足有百余人之众,此时一见火器被烧,顿时又悲又怒,呼喝着朝两人围杀过去。

  只是转瞬之间,项洵与李靖便被围得水泄不通,然而两人在这困境下丝毫没有退缩,互相将后背交给对方,手中的刀枪狂舞,开阖之间,便饱饮了贼子们的鲜血。

  然而两人的悍勇并没有吓退贼子,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个地不顾生死地扑将上来,很快便给两人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就在两人渐渐陷入苦斗时,百余骑旋风般地冲杀过来,不由分说便往贼子们斩杀而去无尽地畏惧终于占据了贼子们的心神,不再理会两人,四散逃去……

  “戴大叔?”项洵眼前一亮,扯掉头上的黑巾大笑道。

  “竟然是你们两个”原来领头的骑士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从小镇一别的戴朝宗。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戴朝宗道,他的话音未落,便见着两匹无人骑乘的马儿从一旁的黑暗中疾奔而来,两人也不多说,立即飞身上马,跟着他们一并往外冲去。

  他们前脚才撤出“彭营”,另外两队骑士也都跟着冲了出来,但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队数百人的贼子骑兵。

  “驾驾”战马在夜色中狂奔,戴朝宗等人的战马本已经过一场冲杀,但此时身后的贼兵竟是被越甩越远,足以见出流云牧场战马的优秀来。

  战马钻进一片林道,身后的追兵陡然止步,显然是怕有伏兵。

  “他娘的,这帮家伙还真是精明的很竟然不上当”一名骑士大声道。

  “哼,彭戈那家伙是出了名的冷静狡诈,他要是追上来我才要奇怪呢。”另一名骑士道。

  戴朝宗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显然对伏击彭戈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眼看着追兵退去,这才将手指放在口中出一声尖锐地哨响,埋伏在林中的数百名骑士便叹息着自林中行了出来,加入到队伍当中,不少人开始抱怨今晚白出来一趟云云。

  “你们两个家伙怎么过来了?”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戴朝宗这才腾出空来跟两人说话。

  李靖道:“我们按着小山的计策,打退了那批贼子的进攻,然后镇子便恢复过来,张执事和小山他们走不开,又担心牧场出了什么事情,便着我们两个过来看看情况。”

  项洵接口道:“结果在路上遇上了彭戈手下的贼子,说是彭戈运了一批歹毒的火器准备对付牧场,我们两个便趁黑摸了过来。”

  戴朝宗摇头苦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是牧场的福星,嗐,我也未料到牧场竟然会落到这种危险的境地,因此一回来便忙得昏天暗地,根本都忘记传消息回镇子上了。”

  旁边一名骑士笑道:“戴爷,回头给大家好好介绍介绍这两位兄弟,竟然两个人便敢去烧那批火器,算得上是一身虎胆”

  戴朝宗刚准备接话,突然皱眉道:“等等,你们是依着小山的计策打退了贼子?”

  项洵点头道:“不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戴朝宗跟身边的骑士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惨然,然后才痛苦道:“没有牧场的人马回去支援镇子吗?”

  李靖愕然道:“难道牧场派了人回镇子?这么说……”

  旁边那名骑士的脸色变得极难看道:“一定是彭戈那家伙三百多弟兄啊,他娘的,下回我一定要亲手斩下彭戈的脑袋为小季他们报仇”

  得知三百多回援的兄弟极可能是被彭戈伏击而死,众人的偷袭成功的心情顿时低落下来,整个天地间只余下马蹄的嗒嗒声。

  因为要从秘道返回牧场,所以自队伍行出树林,戴朝宗便歉然要求两人门g上眼睛,两人却是根本不在意,反而很是理解这举措。

  众人又往前行了一阵子,复往北方拐去,大约行了十多里路,终于转进一处密林,仔细察看了留下的印记没有被人破坏之后,戴朝宗这才开启秘道,带着众人返回牧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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